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卓氏等人把安雪凌他們送到門口,依依不捨地揮手道別。
“你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我派去保護的人並沒有撤回來,他們會一直在的。”龍擎淵見安雪凌的臉色不太好,安慰道。
“我知道,我沒擔心,我知道你會安排好的,再說延之還有藍雪狼呢,無論怎樣逃命是沒有問題的。”安雪凌笑笑說。
“他們總有一天要自己面對所有的事,你不可能永遠把他們帶在身邊。”龍擎淵挑了挑眉,對安雪凌把別人看的這樣重非常不滿意,在她心裡,自己應該排第一位,哼唧。
“我知道,我現在不是已經放手了嘛,你吃的什麼乾醋。”安雪凌當然知道自家男人是什麼德性,白了他一眼,這才看向梅季平,“梅將軍,我其實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你,不知道會不會犯你的忌諱。”
梅季平慈愛地笑:“瞧你這話說的,我是你父親,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忌諱不忌諱的,你要問什麼,只管問。”
話說回來,聽雪凌叫自己“梅將軍”還真是彆扭啊,不過也知道她需要時間適應自己這個父親,待到她認祖歸宗之後再改口,也不遲。
“我想知道我生母到底是什麼人?”安雪凌的神情變得嚴肅而凝重,“父親知道她的來歷嗎?”
之前龍擎淵告訴她,她母親姓龍,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梅季平的臉色變了變,但看起來並不心虛的樣子:“其實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龍,名芷蘭。”
安雪凌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梅將軍絲毫不知道我母親的來歷,就將她娶回家,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照這麼看起來,母親的來歷真的很神秘啊,或者說母親果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惜母親去世的,早要不然這一切就可以親自向她問清楚了。
“我有什麼好懷疑的?”梅季平搖頭,露出神往的表情,“雪凌,你不知道您母親的本事有多強,她的修為可說跟王爺不相上下,甚至還高過王爺,她若想要我性命,要梅府的什麼東西,易如反掌,又何必那麼麻煩,嫁給我呢?”
“梅將軍倒真想的開。”安雪凌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說,“不過據我所知,梅家的家風是十分嚴謹的”其實她心裡默默吐槽,早就聽燕王說了,梅家的家風是非常變態的,“就算你不在意我母親來歷不明,難道老夫人也不在意嗎?其他人不會在背後議論嗎?皇上不會猜忌你嗎?”
梅季平一副非常吃驚的表情:“雪凌,你怎麼會這麼想?雖然我始終不知道你母親的來歷,我曾經問過她,但是她說有些事情不方便說,但是她絕對不會害我,我是真心喜歡她的,她也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其他的事情有那麼重要嗎?”
安雪凌勾了勾唇,微微冷笑:“梅將軍,你在迴避我問話的重點,所以說其實還是有人猜忌我母親,容不下她,是不是老夫人那幫人,他們對於我回家也並不歡迎吧?”
梅季平表情有點尷尬:“不,雪凌,你不要這麼想,沒有這回事,他們都想你能夠回去。”
其實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只能感嘆安雪凌真的太聰明瞭,有很多事情不用告訴她,她自己都能想到。
他也不是刻意想瞞著安雪凌,就是怕她知道這些以後,不願意跟他回家。
雪凌是他跟芷蘭唯一的親骨肉,他相信如果她在世,也一定希望他把雪凌帶回梅家的。
“沒事,梅將軍也不用緊張。”安雪凌攤了攤手,“其實別人的看法,我真的不在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別人不來惹我,我樂的清閒,但是如果別人非要給我下馬威什麼的,我是不會吃這套的。”
梅季平搖了搖手:“你放心吧,不會的,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他們會好好對你的,特別是文茵和俊楚,他們都很高興你能回去。”
文茵即藍文茵,也就是上次跟梅俊楚一起去別莊找安雪凌看病的婦人。
“為什麼特別是他們?”說到這個,安雪凌還真是好奇,“上次他們去別莊找我時,我就覺得奇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我,對我哪來那麼深的感情?”
龍擎淵瞥了安雪凌一眼,這丫頭,說話還真是直接。
梅季平忍不住笑:“雪凌,你別多心,他們沒有惡意,說起來你母親的醫術也非常高明,想必你是繼承了她這方面的天賦吧,你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有一次俊楚被人所害,中了劇毒,如果不是你母親相救,他早就沒命了,所以文茵和俊楚都非常感激你母親。”
安雪凌這才明白,原來那母子倆是把欠母親的恩情轉移到自己身上了,既然這樣,她也不再多說,不然就顯得自己矯情了:“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梅季平看了看龍擎淵,他承認自己一點也不瞭解這個女兒,而且他看得出來,女兒對於回家是真的一點都不高興,甚至非常牴觸那個家的,這真讓他難受。
但願家裡人能夠按照他所說的,好好對待雪凌,否則一旦雪凌不高興,還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麼事來。
龍擎淵不以為意,懶得多說。
反正他用不了多久就要把安雪凌娶進燕王府,梅家的事如何,他真的不感興趣好嗎,他只要他的小女人平平安安。
一路無話,很快回到了梅府,龍擎淵因為跟安雪凌畢竟還沒有公開關係,所以不方便留下來,儘管梅季平盛情邀請他進去喝一杯,感謝他幫自己找回女兒,但龍擎淵對這樣的場合自然是沒興趣,直接拒絕了,對安雪凌說一句“我很快會來找你”,隨即頭也不回地離去。
安雪凌瞧著龍擎淵漸行漸遠的背影,怎麼都瞧不夠。
“雪凌,進去吧。”梅季平招呼一聲。
安雪凌回頭,看了看高高的硃紅大門上那龍飛鳳舞的“梅府”兩個大字,深吸一口氣,邁著非常灑脫的步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