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嶼只感覺身體內的氣息,突然就受到阻礙,運轉變得十分困難起來,臉色也是變得有些紫青變幻,但卻是努力沉聲說道:“芸麒,你當真不乖乖……交出家主之位,進行重新家主之位推選?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做最後的決定。”
華沐瑞身上則是有著磅礴的真氣武力籠罩流瀉,將芸麒散發出來的劍氣,盡數阻擋在外,兩股氣息不斷因為衝擊衝撞的力量,碰撞出一陣陣的空間氣息漣漪波動,時不時伴隨著散發出來的耀眼火光。
只不過,華沐瑞卻可以說是三人之中,在芸麒的劍氣威壓之下,感覺最輕鬆最不受影響的一個了,足可以看出,華沐瑞活了甲子歲數,顯然並不是白活的。
華沐瑞也萬萬沒想到,安笙剛剛說完話,芸麒就會直接動手,身上散發出瞭如此恐怖的劍氣威壓,只不過,對於自己來說,面對芸麒的劍氣,就比安笙和亭嶼受到的傷害威壓,輕鬆更多了。
華沐瑞還能夠略顯輕鬆的上前一步,看向芸麒說道:“侄兒,我還叫你一聲侄兒,就此收手吧,俗話說得好,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你當任芸家家主就不是什麼名正言順,得不到民心啊!”
芸麒瞬間看向竟然還能夠上前一步,又能輕鬆說話的華沐瑞,瞬間,在被芸麒視線所及的一刻,華沐瑞就感覺身上再次加上了千斤到萬斤的重擔,讓華沐瑞一時之間,都感覺喘不過氣來。
華沐瑞臉色一變,隨之冷喝一聲,卻發現自己越發想要與芸麒釋放的劍氣,相抵抗,自己身上的劍氣威壓就愈發更加恐怖起來。
芸麒平靜的笑道:“怎麼樣,我還能不能得到芸家眾人的心,我覺得我能不能得到芸家眾人的民心,不是你跟我說了算的。”
華沐瑞還想要說什麼,但發現劍氣愈發猶如泰山壓頂而來,讓他也是感覺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腳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哪怕身上肌肉嘭張,也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臉色更是變得青紫起來,呼吸愈發困難。
芸麒看著此刻,各個如同做垂死掙扎的三人,冷笑出聲:“就憑你們這三個人,還想讓我退出家主之位,我本來的確是想要和氣生財,畢竟是一家人嘛,但你們偏偏死倔到底,根本沒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裡,越來越目中無人。”
砰的一聲,巨大的劍氣威壓,讓亭嶼直接跪倒在地上,臉龐變得猙獰至極,臉色變得鐵青無比,體內的劍氣,完全釋放不出來,被芸麒散發出來的恐怖巨大威壓,完全壓制,感覺到體內經脈血管都會隨時爆裂開來。
安笙還在苦苦支撐,只是此刻臉上脖子上,都是暴起的青筋,臉色同樣鐵青,並且滿臉的汗珠,雙腿顫抖,咬牙堅持著。
華沐瑞則是雙腿微微分開,臉龐扭曲猙獰,身上有著磅礴兇悍的真氣武力散發,不斷抵抗芸麒施加在身上的劍氣威壓,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鬧到如此不可開交的局面,而且三個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芸麒一人直接壓住,華沐瑞心裡叫苦不迭,人家芸麒僅僅只是散發出劍氣威壓,三人就動彈不得,要是芸麒真的出手,華沐瑞都不敢說三人是怎麼死的。
華沐瑞一個念頭還沒有轉過去,旁邊雙腿顫抖,臉色鐵青,咬牙堅持的安笙,就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接著就跪倒在了地上。
緊隨其後,已經被壓的跪在地上的亭嶼,徒然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一道劍氣,切割過自己的身體,連拔出背上長劍的機會都沒有,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斷了開來,下半身依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可上半身就砸到地上去了,象徵性的抽搐幾下,瞪大的眼睛中都是驚駭和不甘的神色,卻再也閉不上了。
到了這時,安笙才知道,芸麒的恐怖,完全想不到,平時二話不說,就像個悶葫蘆,從來都是站在家主芸南天身邊的芸麒,會是這麼不顯山不露水,老實膽小的不能再老實膽小了。
果然是老實人欺負不得。
沒有等到芸麒再繼續施加威力,華沐瑞自己放棄了抵抗,撲通跪在地上,艱難的開口說道:“芸麒,放了我……們吧,我們認可你家主身份地位,對你的話,說一不二就是了。”
聞著庭院中,飄散開來的濃濃血腥氣味,看著就在旁邊的兩截屍體,五臟和腸肚都出來了的亭嶼,安笙也放棄了抵抗,主動匍匐跪地。
芸麒看著一死兩投的三人,嘆息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雲林卻是開口說道:“爹,他們現在知道害怕,認可你了,早幹嘛去了,要我說,全部殺了算了。“
月滿天倒是沒有說話,如果安笙和華沐瑞能夠甘心臣服,也是不錯的幫手,在芸家應該也是有身份地位以及一些威望的人物,留著肯定會有用處的,但芸麒執意要殺了他們,也是可以理解,不過,以自己對老哥的瞭解,芸麒應該不會再殺了。
果然,芸麒朝雲林抬了抬手,開口說道:“既然他們已經甘心臣服於我,那我就留下他們吧,林兒,你就不要多說了,爹自有處事分寸。”
雲林嘆了口氣,感覺老爹還是太心軟了點,瞎子都看的出來,安笙和華沐瑞只是因為芸麒顯露出來的絕對實力境界,才會甘心臣服投降,認可了芸麒家主的身份地位,心裡面,肯定不會是心甘情願的。
但云林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眼神中有一抹寒芒一閃而逝,既然爹下不了手,不想做冷血鐵面之人,那我雲林便替爹爹做了,至於芸麒事後會不會責怪責罰自己,那時候人都死了,老爹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殺了這三人,雲林要芸家知道,他們父子不是好惹的,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就要好好聽,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芸麒對雲林說完了之後,就揮了揮手,頓時,庭院中壓迫窒息寒意森森的威壓,就消失不見,安笙和華沐瑞心神放鬆,直接癱倒在地上,一時間,都站不起來了,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還有彷彿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後怕和心驚膽戰。
芸麒看著癱倒在地上,都站不起來了的安笙和華沐瑞,冰冷說道:“要是沒什麼事了,那就滾吧,只不過,你倆記住了,下不為例!”
彷彿是在生死鬼門關之間,走了一遭的安笙和華沐瑞,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也不敢多待,生怕芸麒下一刻就會反悔似的,狼狽的站起身來,也顧不上成了兩截的亭嶼,只想要快點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等到安笙和華沐瑞離開之後,雲林看了眼地上的血泊還有兩截屍體,還是冷冷出聲道:“爹,那兩個人就交給我吧,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來,安笙和華沐瑞只是被你的實力境界嚇怕了,根本不是誠心臣服認可你,這樣的人,留在芸家只會是隱患,你放心,我可不放心。”
芸麒自然知道安笙和華沐瑞只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境界,而暫時保命臣服於自己,但他又確實有些不想殺了兩人,兩人不管是實力境界還是在芸家的身份地位還有威望,都可以說是芸家的重要存在,一時間,的確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來頂替兩人的位置,這也是芸麒會放了安笙和華沐瑞離開的原因。
芸麒還想要說什麼,但月滿天也已經開口說道:“老哥,該狠的時候,可不能留情啊,雲林說的沒錯,那兩人留下來,雖然有不少的作用,但隱患也是很大,殺了他們,利大於弊,切不可婦人之仁,千里之堤,是毀於蟻穴的。”
月滿天都開口說話了,芸麒只能嚥下到嘴的話,嘆息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月滿天朝雲林點了點頭,雲林便是走向院門,走出庭院。
石子道路上,安笙和華沐瑞根本不敢有所停留,心裡既驚又怕,還有心底深深的恨意,只覺得他們有些貿然行動,太過低估了芸麒的實力境界,高估了他們三個人的實力境界,才會落到如此下場。
在石子道路上走了很遠。不見有人追來,前面就是芸家大堂,還有靈館劍亭的所在地,很多芸家子弟來來往往,安笙和華沐瑞這才放緩了腳步,只剩下大口喘著粗氣。
安笙臉色蒼白,眼神卻是冰冷至極,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直接吐出一口白沫口水,很恨說道:“芸麒,你給我等著,我要是不把你們父子倆打的屁滾尿流,把芸家搞得天翻地覆,我就不是安笙!”
華沐瑞調整著步伐呼吸,到了此刻,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同樣眼神冰冷的說道:“芸麒,你這小雜種,真是藏得夠深啊,平時一聲不吭,果然是咬人的狗,是不叫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此的奇恥大辱,你們都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