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營長老鷹帶著葉天和邱亮走了進來,兩位團級幹部鬆了一口氣。山鷹特種部隊是營級建制,雖然名義上歸團部領導,但是誰都知道,山鷹是總參方面的自留地,擁有很大的自主權。平時團級幹部跟營長溝通的時候,也大多都是商量。而且山鷹很多秘密任務,團部都不去過問。
“你們先冷靜一下,我是蝰。。是郎耀明同志所在部隊的營長。”蝰蛇走上前去,先是十分歉意的挨個握了握手,又回頭介紹邱亮給蝰蛇親戚認識。
“郎耀明同志是在執行秘密偵查任務時被毒販開槍擊中心臟位置犧牲的。你們放心,部隊這邊一定按照烈士。。。”
“我們家耀明才多大年紀?就被你們部隊害死了!你們賠我兒子,賠我兒子!”郎耀明的母親白髮蒼蒼,情緒激動的站起來撲向營長,營長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擋了一下,鋒利的指甲瞬間將營長粗壯的胳膊劃出三道血痕。
這個時候,家屬悲痛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營長又向後退了幾步,蝰蛇的母親被親戚攔了下來,一邊哭著坐在地上,一邊咒罵營長。
倒是蝰蛇的父親比較冷靜,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自言自語道:“這都是命啊!白髮人送黑髮人,這都是命啊!”
“你是我姐夫的領導是吧?”一個跟蝰蛇媳婦長得有些像的年輕人叼著煙吊兒郎當的走過來,十分不客氣的對營長說道:“我姐夫年紀輕輕就沒了,烈士肯定是了。相關的賠償呢?部隊方面的賠償少不了吧?而且我還聽說。。。。”年輕人一指一直在殯儀館忙活的老鄧和眼鏡:“他們說我姐夫還有不少錢呢,這個錢什麼時候給我們?”
葉天這才注意到,這次來的親戚裡面有五六個人一身的戾氣,其中一個是蝰蛇媳婦的弟弟應該是錯不了,另外那幾個看架勢是跟著過來搶東西的。
葉天看了看一臉忐忑的眼鏡,當時錢都是存放在他那裡的,眼鏡屬於部隊文職人員,平時體能搏擊槍械訓練都不參加考核,身上自然沒有那種鐵血軍人的氣質。再加上蝰蛇的父母都來了,眼鏡告訴他們錢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看營長不說話,年輕人捋了捋腦袋上的黃毛說道:“怎麼的?難道這錢你們想吞下去不給?”
葉天沒搭理這幾個人,徑直走到蝰蛇的冷凍箱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蝰蛇的媳婦見到有人來行禮,連忙跪在墊子上磕頭還禮。
葉天磕完頭,走到冷凍箱旁邊看了看放在裡面的蝰蛇,經過面部處理的蝰蛇神態很安詳,臉上打了一層白色的粉底,遮住了受刑時留下的傷口。身上穿著的是沒帶軍銜的軍裝,身上蓋著的是黨旗。
葉天默默的退了回來,點燃三支菸插在案臺的香爐裡。
“蝰蛇,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了。”
葉天走到幾個一臉戾氣的年輕人面前,抬頭問道:“你們他媽是來鬧事的,還是來守靈的?蝰蛇的錢有,憑什麼給你?你他媽算那根蔥?”葉天毫不客氣的用手指指了指年輕人的胸脯罵道:“今天要不是怕驚擾了蝰蛇,信不信這些特種兵能把你們屎都給打出來?玩社會玩到部隊頭上了,你們是不是等不及死了?”
剛才蝰蛇的小舅子看眼鏡唯唯諾諾一副受欺負的熊樣,就以為好欺負,現在被葉天指著鼻子罵了一頓才想起來,對方可是特種部隊,再看看冷著臉一言不發如同鐵塔一樣的營長和雙眼如同刀片一般的邱亮,幾個年輕人頓時軟了下來。
“我們沒那個意思。”年輕人被葉天訓的不敢看葉天的眼睛,低著頭小聲辯解道:“我這不是看我姐年紀輕輕守寡又帶著小孩子,怕我姐吃虧麼。”
“草!部隊虧待過戰友嗎?除了部隊的撫卹金之外,我二連長還有個不少錢,這錢一分不少都給大嫂,會交給專業的人員負責管理。”葉天眯著眼睛看了看這些還不服氣,躍躍欲試的年輕人譏笑道:“至於你們,錢一分錢都跟你們沒關係,這錢是用來贍養老人和給大嫂撫養孩子的。想他媽佔便宜,找錯地方了。”
被葉天夾槍帶棒這麼損了一頓,年輕人雖然不服氣,但是卻不敢還嘴了。這幾個人,尤其是營長身上的氣勢太強烈,真要是敢玩橫的,這些特種兵說不定真敢翻臉。
“你誰呀?這錢怎麼分你說的又不算,一個外人跟著瞎摻和什麼?”年輕人身後的一個染著一腦袋黃毛的小子十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看到葉天身後站著的鐵塔一般的營長,也不敢太橫。估計要是沒有營長的話,這些人跟葉天說話可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我是誰你不用管。這錢是我分給蝰蛇的,我還告訴你,山鷹特種部隊可不比那些光認紀律的內地部隊,蝰蛇沒了,你們他媽的再敢在這裡嘰嘰歪歪說這些沒用的,斷了個胳膊腿什麼的,都有可能。”葉天指著黃毛罵道:“現在葬禮還沒辦完,別他媽給你們點臉你們就不知道姓什麼,惹急了,信不信我抓你給蝰蛇陪葬?”
“真*能吹牛B。”等葉天走出去,黃毛才嘟囔了一句:“還他媽抓我陪葬,他已經他是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