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臥室的陽臺上,娜塔莉亞看著站在一起的郎戰好屠夫,鬆了一口氣。
屠夫對鄂國人,對所有中亞人而言,都是夢魘一樣的存在。但是,自家的小男人和他硬碰硬換了一手,好像並沒有吃虧。屠夫這一次改變了策略,右拳擂出,左手護住胸前。他的想法很簡單,留一隻手準備抄郎戰的腿。但是,郎戰的應對卻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郎戰左腳往左邊移了一步,右拳迎著他的右拳轟了上去。“嘭——”兩個人的拳頭結實,手臂瞬間都抖了一下,屠夫眼中,更有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臉上的蚯蚓,也劇烈的抖了一下。
郎戰不比屠夫好受,屠夫的力量確實不如老a,但是,和他卻相差彷彿。不過,只是眼睛微微一眯,身子一閃,他已經到了屠夫身體左側,在屠夫出右腳踢他的時候,他生生受了一腳,左手搭上了屠夫的右手小臂關節。
屠夫的右手因為剛才那記硬碰硬,此時正處於乏力狀態,以他的恢復能力,這個過程其實非常短暫,但是,卻被郎戰窺準時機把握住了。疼痛對於屠夫這種人來講,所起作用,反而像興奮劑一樣,能夠對他形成好的刺激。但是,右手小臂一軟,他再想用力的時候卻驚恐的現,手臂痠麻,完全使不上勁了。想都沒想,他身子左轉,並往前靠,左拳向郎戰的腦袋擂去。左拳揮出,左腳跟著踢出,目標卻是郎戰的襠~部。
郎戰左手捏住了屠夫右手小臂關節處的少海穴,直接讓他手臂麻作廢——一招得手,哪可能再被他帶動節奏。左腳往左邊跨出一步,左手用力一拖,帶動屠夫,屠夫的攻擊便落了空。屠夫反應很快,雙腳連踩,身子轉動,一邊拉近和郎戰的距離,左手去抓郎戰的左手。郎戰右拳揮出,反過來擂他的腦袋,他伸左手格擋,郎戰右拳回收到腰~際,先是手肘一抬,將屠夫的左手小臂架高,然後右手手腕一擺,中指凸出,結結實實的敲在他左手肘關節下的經外穴上。
經外穴、少海穴,還有肩胛骨中間的天宗穴,在華國武林界還有個統稱的俗名:麻穴。屠夫只覺得左手一麻,然後便用不上力,大驚,吼一聲:“混蛋!”不管不顧的一頭撞向郎戰,額頭直接撞中了郎戰的面門。
換做一般人,挨屠夫這一下,鼻樑骨肯定會被撞斷,而且會伴隨著出現“頭暈目眩”等等副作用。
但對於郎戰來說,這種程度的碰撞,頂多就是能讓他感到疼痛,再就是鼻頭酸而已。“找死!”他罵,右手抓~住屠夫的左手小臂,往前一捋,大拇指按住了屠夫左手的少海穴,先是左腳屈膝,然後是右腳屈膝,跟著,腦袋先稍稍後仰,然後猛的搗了下去。
屠夫的戰鬥方式,其實大有名堂,叫做極限格鬥術。所謂極限,一者身體極限;二者感知極限。通俗點講,就是拼命。在左手被郎戰控制的情況下,屠夫強行用腦袋去撞郎戰,結果就是生生的將自己的右手拉到脫臼。這種脫臼,會帶來韌帶和肌肉的拉傷,會伴隨著劇痛。不過,屠夫明明疼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偏偏,他的眼神反而越明亮,好像,疼痛對他來說不是負擔,反而能提供動力一樣。
疼得嘴裡面下意識的出“嗬嗬”聲,可是他先是屈右膝,再屈左膝,緊跟著腦袋再槌了下去。
在車之臣,就是用這種極為野蠻原始的方式,屠夫生生槌死了十個以上的戰俘。
不過今天,他的報應來了。
膝頂,撞上郎戰的膝蓋,他固然佔不到一點便宜,可是大家都沒有多少蓄力空間,所以力度和疼痛還在可承受範圍內,腦門碰上,而且是持續的碰撞,屠夫先還能痛得興奮的嘶叫,十餘下之後,他就意識模糊,已經是被動的在挨郎戰的頭槌了。
郎戰還好,額頭處只是有些紅腫而已,屠夫則皮開肉綻,鮮血流了一臉。
“屠夫?!”郎戰右手抓~住屠夫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面前,盯著他已經翻白的眼睛說。
屠夫眼珠子翻了翻,忽然清醒過來,清醒過來的他,目光依舊兇戾,染血的蚯蚓狀傷疤蠕動著,他梗著脖子說:“我,我是狼,狼群的人——殺了我,頭狼,頭狼不會放過你的。”
郎戰看著他,腦子裡有關他的更詳細的資料一一翻過,心頭殺意越重,冷哼一聲:“你的血好臭!”右手用力,直接捏斷了他的頸椎。
在頸椎出清脆的“嘎吱”聲的時候,屠夫的雙手終於重新得力,他雙手揮舞著想去抓郎戰,在手指碰到郎戰的衣服時,卻軟軟的垂了下去。
郎戰右手一鬆,任由屠夫死魚一樣癱軟在地上,然後轉頭向停在三十四米開外的一輛越野車望去。
越野車上,一個穿著西裝,三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將攝像機收起來,然後啟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