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知道你心裡還在埋怨我,快下去休息吧!一會兒我們還出去。”彥淺清看著空中偏斜的太陽說道。
聞言,露兒一臉的沮喪,“哦!好不容易才回來……”
不得不乖乖聽話退下。
彥淺清無奈搖搖頭,露兒這丫頭從來都是就這樣,沒心沒肺。
新太子妃徐淑景被太子關入冷宮的事早已經在榮國公府傳開,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是那些庶出沒地位的子弟,這愁的人嘛怕是就只有徐淑景的親孃了!
知道徐淑景現在在東宮的下場,彥芸除了蹙眉就再無多餘的神情,“表妹真糊塗,才成為太子妃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以後還怎麼籠絡太子殿下的心!”
“芸兒,快想想辦法救救你表妹啊!冷宮那地兒不是什麼好地方,進去了就十有八九是出不來的!”徐淑景之母沐氏終於放下成日裡打扮的花草,拉著身邊的白裳少女裙袖欲哭無淚。
“表妹不會有事的,頂多就被太子殿下稍作懲處,不日便會平安歸來。”彥芸淡淡的說。
“稍作懲處!那又究竟是怎麼樣的懲處?景兒在榮國公府的時候哪遭受過這樣的罪啊!”沐氏執起手帕擦拭著眼角。
彥芸最看不下去這種哭哭啼啼的女人,哪怕她是自己的親舅母,眼眸裡閃過濃濃的厭惡之感。
親舅舅生性平庸,對舅母的話從來都言聽計從,是個典型的妻管嚴,也難怪家主不器重。
“舅母求芸兒,芸兒也無能為力啊!何不去求求外公,說不定有什麼辦法呢?”
沐氏搖頭,“景兒嫁給太子殿下之事,你外公就從來不支援,這回景兒出事了,他指不定會發怒,甚至大罵活該呢!”
“那……只有一個人能幫上忙了。”彥芸想到了紫明王朝除皇帝外身份最尊貴的男子。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寒之氣,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祗,神聖而不可侵犯。
“芸兒你倒是快說啊!他是誰?”沐氏破涕而笑。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彥芸還是對沐氏說了,“舅母對欽王殿下應該不陌生的。”
沐氏愣了一下,想也沒想的就對彥芸感激涕零,“舅母怎麼就忘了咱們家還有欽王殿下這座靠山呢!芸兒,你看看舅母現在這身打扮還行不?要不舅母先去換身衣裙再去拜訪欽王殿下?”展著她的衣裙硬是整整轉上兩個圈兒。
彥芸緊緊的抿著唇瓣,面容毫無喜色可言,“舅母還是儘量打扮的得體些的好,在芸兒的記憶裡,欽王殿下可不是個好相處長輩。您屈尊去求他,他不一定還會記得他母親曾經是榮國公府的人。”
“舅母知道!欽王再怎麼是也留著點咱榮國公府小姐的血液不是?哈哈!”說完,沐氏在一群群丫鬟的簇擁下走出彥芸的視線。
白痴!都說了不用做些什麼,徐淑景自然會沒事的了,偏偏自找麻煩,到時候別得罪了欽王殿下的好!
彥芸不知道她是不是該為徐淑景感到慶幸,慶幸徐淑景有這樣一位為徐淑景操心勞神的母親。
說到舅母,彥芸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徐媛,曾經的榮國公府三小姐。十五年了,母親的樣貌還是那樣的清純出塵,簡直就像二八年華的少女。
“表妹打算什麼時候回將軍府啊?”一道戲愚的男音從彥芸背後響起。
彥芸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這個男的是誰,畢竟一起長大的竹馬嘛,雖然很是欠揍。
“看來你是巴不得本小姐走早啊!”彥芸也不轉身,聚精會神的在手上塗試著胭脂。
“表妹你還真的是誤會我了,我可沒有這樣想過啊!”徐暉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撿起滿桌的胭脂盒子左右端詳著。
“看來表妹很喜歡胭脂,怎麼我每次來都能碰到這樣一副胭脂美人景呢!”
奪走徐暉手中把玩的胭脂,彥芸向著自己在榮國公府所住的房間方向走去,“喜歡塗抹胭脂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其他府裡的小姐們不也喜歡的緊?廢話真多。”
見彥芸終於肯跟自己說話,徐暉的內心澎湃不已,遂大聲喊道:“喂~表妹若是喜歡,改日我徐暉就把全京城最好的胭脂買來送予你!”
關門合窗,彥芸聽到外面徐暉的叫喊聲,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正如彥芸所說,徐淑景不日便會沒事。那日筱雅請求進入西宮,將慕容晟帶走徐淑景的事稟告給紫明皇后後,一切風波就此解決,而徐淑景似乎又從新獲得了慕容晟的寵愛。
黑雲似打翻的墨水滾滾而來,掩去山頭,淹沒天際最後一片湛藍。
慕容珏一身紫色的衣袍,雙手揹負於身後,站於水榭一隅,任肆掠的狂風席捲而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十一年前母親梅妃棄他而去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