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彥淺清一時語塞。
見彥淺清這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負責辦理這個案件的官員洋洋得意起來,平生第一次覺得這判案也是件簡單得不得了的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誰告訴你們兇手是用這個殺人的?既然判定這是連環殺人案,那另外兩具燒焦的屍體又作何解釋?”待彥淺清說完,他們的臉色已經接近豬肝色。
“清兒,別那麼激動,等各位大人把話說完再下定論也不遲啊。”陸筠川來到彥淺清的身旁。
“對啊,我們又沒說彥二小姐就是殺人兇手,但這物件確實是彥二小姐的不錯,彥二小姐嫌疑最大。”有陸筠川幫他們找臺階下,他們還是很容易踩的,只是有些不情不願。
這丫頭,盡人皆知的傻子,別以為有將軍府撐腰就可以無所顧忌,拿他們的成果說笑。
“那最好不過,說話也是要注意言詞的,別少了個字就變了意思就不好了。幾位大人這書也讀了不少,理應明曉事理。”彥淺清歉意的對他們點頭致意,說著說著就來到兩具燒焦的屍體旁,輕輕先看了白布看了一下,“這兩具屍體不知仵作檢查得如何了?還有,這具屍體很有可能不是溺水而亡的!”
負責辦理這個案子的官員聽了,鐵黑的臉上流露出猙獰,似笑非笑道:“彥大小姐,我們請的可是全京城裡專門精通這一行的仵作,若是像你所說的那樣,他們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了?”
彥淺清眼皮一跳,“這麼說來,這仵作怕真的要去喝西北風了!各位大人,不妨看看這裡。”說著便掀開那具被定為溺水而亡的屍體上那薄薄的白布,偏轉女屍的頭,露出她頸項處的異常。
“仵作說是溺水而亡她就溺水而亡,彥大小姐心疼舍妹心切可以理解,但是,若彥大小姐別有用心來擾亂官員辦案,那就別怪本官不念舊情了!”其中一名肌膚比較黝黑的紅袍官員脫穎而出,說話的時候看著彥淺清的眼神裡全是不屑。
“清兒,這些事都是仵作來做的,至於……二小姐不會是兇手的,這點你放心。”陸筠川見鐵面無私的主審官動了怒,拉走彥淺清而去為死者蓋好白布。
彥淺清怒看了眼陸筠川,又看了眼那官員,只覺自己看錯了人,“還請大人息怒,淺清並非來此攪亂,而是就事論事弄清一些事情,也好還吾妹的清白。剛才隨意看了下那被仵作斷定為溺水而亡的女子,發現了一些異常,還請大人讓仵作重新來驗上一驗。”
陸筠川眉目凝成了川字,他深知嚴大人是出了名的不留情面,淺清這般做只怕要引火燒身。於是,上前走近兩步,抱拳一禮:“嚴大人,這仵作驗錯了屍,務必會影響您斷案,彥大小姐的話不是在反駁您,正如大人您所說的,但不無道理,還請大人三思而後行。”
“你就是禮部新上任那位陸大人?”黑麵包青天嚴大人終於注意到陸筠川。不是陸筠川穿的官服不夠顯眼,而是與彥淺清站在一起,他無暇顧及。
“正是,嚴大人稱呼在下筠川便可。”嘴上雖稱不敢,陸筠川卻沒有敢於不敢的意思,頷首與之直視的眸子裡充滿意味。
“哼!來人,將那女屍重新驗驗。”嚴大人拂袖轉身坐回高堂上的座位。
堂中的人迅速站在了兩邊,留出了屍體停放的位置。陸筠川唇角輕勾,往邊上退上幾步從容不迫,立如玉樹。
仵作很快被人從後堂領來,他對著公堂匍匐一拜,然後緩緩起身走近女屍,重新掀開屍體上的白布,忐忑不安的檢查著。
莫約一刻鐘,等得不耐煩,“屍體可有何不妥?”嚴大人沉沉的問。
仵作也不似剛才那麼緊張,他有條不紊的整理好屍體上蓋著的白布,對著公堂之上的人又是匍匐一禮:“回大人,這位姑娘確實是溺水而亡,重新再驗,小的也不會驗錯。”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那幾張嘲笑的臉嘴更加肆意,彥淺清淡定的面容也因此而變得緋紅,火辣辣的生熱。
她太過於心急了,一看到女屍的異常之處就沾沾自喜,卻忽略了導致女屍真正死亡的因素。
“不知陸大人還有何異議?”堂上嚴大人不屑目光射向陸筠川,同時也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彥淺清。
今日還沒下早朝,長公主慕容心兒便硬闖金鑾殿,挨個挨個的將朝堂上年輕才俊看了個遍,原是怒火中燒的她見到龍椅上端坐著的紫明皇帝,不得安靜下來,卻不忘來這的目的:“皇帝哥哥,陸筠川為何沒來上早朝?”
紫明皇帝見此,如釋重負的深呼吸道:“退下,此事私下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