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淺清心底叨咕著,才不希望她記住她。被她盯住的人,多半沒什麼好運吧!
心裡想的一回事,嘴上說的又是另一回事。只見她蹙起秀眉,一臉為難:“這……公主殿下這是?”
“當然是獎賞你了,那還是說你嫌棄本宮曾經佩戴過的玉佩?”她饒有興趣地對她笑著。
“多謝公主殿下的賞賜,淺清不嫌棄,淺清收下就是!”她作出受寵若驚的表象,上前去迫不及待地檢視那枚玉佩。
這樣的彥淺清,儼然一個財迷形象。看得在場的閨秀羨慕又惱恨。
“好了!這該賞的賞了,該罰的也得罰。”慕容心兒斂去臉上‘和藹’的笑,瞄著在場所有人。坐回原位,她目光落在沈暮秋那邊,那邊的侍女已為沈暮秋備上三杯御酒。
沈暮秋心頭上的石頭落下又起,多罰三杯算什麼,就是這幾罈子御酒也不一定能將她醉倒。長公主想讓她喝醉出糗,簡直打錯了算盤!
沒有沐梓的猶豫不決,她端起一杯掩面飲下,然後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沒看出來,沈小姐好酒量啊!看來本公主罰得還是輕了!”慕容心兒盯著她微紅的臉頰冷冽地道。見沈暮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又翻臉而笑:“罷了罷了!”
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彥淺清只能感慨,為沈暮秋默哀三分鐘。
大概是玩累了也玩膩了,凡事新奇一過,她才不管他人什麼感受。拿過身邊侍女的扇子,她不斷的扇著,還怪起了天:“去,熱死了!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都散了吧!”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該賞的賞該罰的罰,彥芸就這樣被她撂在了一邊。
原本眾星捧月之主,因著長得漂亮戳了長公主的眼睛,眾人都不敢與她走近了,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沈暮秋喝了不少的酒,彥淺清很擔心她醉了。趕忙把她拉去涼亭邊上去坐著兜風。
“你沒事吧!喝了那麼多的酒,有沒有覺得頭暈眼花,或者一點點不適?”她一屁股坐在沈暮秋身邊。
沈暮秋對她搖頭,知道她這是為她而擔心,心裡暖流一片:“哈哈,沒事。你忘了我是商賈之家出生的了?”
商賈之家?虧她說得出口!就這麼瞧不起自己啊!
“你太謙虛了!”彥淺清一笑,也不多言,就這麼靜靜的陪她坐著乘涼,眼睛卻往他處瞟。
“唉,我發現你對紫荊郡主感興趣!”身旁沈暮秋說。
“其實也不怎麼感興趣,多看她一眼就是因為她長的像我玩得好的一位故人。”彥淺清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失落的道。
他們這裡的人都不會懂她的,那種不可言喻的心情,及身在陌生世界的恐慌、孤寂。
“我建議清妹妹還是把玉佩收起來,遺失了可不好。”沈暮秋提醒道。
好吧,那她就收起來吧!等回去的時候,再讓雨兒找一個地方放著。她不喜歡這個玉佩,並不是它成色不好,也不是它上面的雕花不好。
看到這個玉佩,彥淺清就想到宣王那晚掉在她床榻上的玉珏。連帶著臉色也不怎麼自然,忽而她搖頭驅散腦海中的緋色片段。
恐怕宣王早已記不起那塊玉佩了吧!埋了就埋了,埋了好!她又不是什麼貪財之人。
想到這裡,她就嘆了一口氣。 沈暮秋不知她這是為何,以為總與紫荊郡主有關係。
說時間難熬,卻不怎麼難熬,轉眼晚宴在即。紫明皇后盛裝出席,眾妃嬪貴人依序排座,上邊就形成了皇家的家宴。
其下面的,同樣是根據地位等級來安排的,攜帶閨女的,閨女就待在他們身邊,他們身邊都會根據需要來設座。哪裡是哪裡,哪個又是哪個官員,只是一眼便能知曉。
老遠就聽見彥懺明豪放的笑聲,彥淺清沿聲看去。是的,她現在的父親來了。彥芸不知什麼時候也站了過來,彥淺清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也不管她。
宴會上很多人彥淺清都不認識,有認識的映像也不深,還比較處得來的就沈暮秋一個。
“將軍。”雨兒適時叫了一聲。彥懺明朝彥淺清兩姊妹招了招手,然後她們就迎上去問候。
站在彥懺明身邊的是兩個官員,想必就是朝堂上的某位高官了,其中一個是彥淺清眼熟的,卻不記得了他的名字。
“見過兩位大人。”她同彥芸一起行禮。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這位想必就是彥芸侄女了,聽說還是第一才女兼美人呢!出自將門,真的是不容易啊!”那位和彥懺明年紀相仿的中年官員見是名動皇城的彥芸,剛忙上前扶都扶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