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慕容珏當著群臣的面威逼紫明皇帝賜婚,便可看出紫明皇帝威望不怎麼高,還不及他兒子宣王爺;從君無憂出面“拯救”局面,慕容珏有怒不能發,發了又不能怎樣,可以看出慕容珏忌憚著四大家族。即便前兩次只是她憑空立論的猜想,那慕容珏強吻她,君無憂撞到總該回避吧?
那還是說那君無憂只是一腔正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連他都站不起來,別說路見不平還拔刀相助了,沒有資本和實力都是白搭的。
歷代王朝成立之初,不都類似與這種場面嘛,頻繁的戰亂致使國家人力、財力匱乏,百姓流離失所,農作荒廢顆粒無收……凡承大局者要想穩住江山,保住來之不易的和平,就必須要仰仗這些有財有勢的世家大族。
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想必慕容珏出生不凡吧!論資本、論勢力,當今紫明王朝又有誰比得過慕容珏呢?若不是四大家族的權利分割,紫明皇帝還要仰仗四大家族來平衡局面,怕是連他皇帝的寶座都坐不穩,早易主咯!
這麼說來,慕容珏還是挺“厲害”的哈?敢問連皇帝都敢逼著賜婚的人,她還敢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嗎?他君無憂能比得過人家“厲害”嗎?
彥芸這腦子不是不好使。還說那君老夫人對她好,她要是覺得不錯,可以自己爭取!要她看來,她這分明就是在嫉妒她!
好吧,嫉妒!要嫉妒的趕緊的。她無奈地笑著。
彥淺清不提這事還好,這一提無疑是在彥芸傷口上撒鹽,痛得彥芸痙攣、面色蒼白,氣得才差沒吐上一口老血。
“那是我皇叔,我孃的親表弟,豈是你可以肖想之人?彥淺清,你簡直不知禮義廉恥!”
看!這就才應該是她這個芸妹妹的真面目。弄得就像她故意去招惹彥芸家表舅似的。慕容珏那變態,簡直是人面獸心的東西!
“本小姐怎麼就不知禮義廉恥了?你倒是說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小姐是不會放過你的!”她斂住笑意,目光冰冷。
“孽障,都閉嘴!大街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既是自家姐們,有話好說,何必鬧得不可開交?你們想至將軍府的顏面於何地啊!”祖母瞬時怒了。
彥芸才不管那麼多,咬牙切齒、怒目圓睜:“你休要肖想我皇叔!”
“本小姐懶得和你鬧,我聽祖母的。”她擰過頭去,站得遠遠的。
可彥芸哪會輕易就放過她,祖母年邁,隨行之人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人能夠管得住她,她就發了瘋似的向她撲來。
彥淺清幾次險險躲過彥芸的魔爪,不料肩上的衣料還是被她抓破,露出骨質感十足的削肩。而鎖骨面板處留下一道鮮麗的紅弧,為她增添了幾分凌亂的華美。
攏過一頭青絲,她捂著脖頸疼痛處,看向彥芸的目光中多了絲看不透,與其說是看不透,還不如說是不可置信:“那好,告訴我,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小姐去肖想你的皇叔了,我改還不成嗎?”
“彥淺清,你少在這裡假惺惺!本小姐才不會讓你玷汙我皇叔的清譽,更不會讓你成為我彥芸的皇嬸!”彥芸兇相畢露,又繼續向彥淺清攻來。
彥淺清方才與彥芸交手,就知道彥芸是狠了心要對她下毒手。也不敢輕敵,站在將軍府角度,她儘量不出手,變著法讓著她,希望能給她們倆留有迴旋的餘地。可彥芸就是窮追不捨,她越是避讓彥芸越是憤怒,還越戰越勇,越戰越有鬥志了。
家人的制止不起作用,可見彥芸憤怒到了什麼程度,勸導的話語漸漸被鼎沸的人聲壓下去。
眾人多半是半途而來,越積越多,並不明白將軍府兩嫡小姐打起來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有言曰:她們出生將門,興致所致比武切磋再正常不過。故多人曰:貌壓群芳才藝非凡京城第一美者,必勝!圍觀者不知為何而圍觀,只為孰美?豈不悲哉!
彥淺清顧及將軍府顏面,不想和彥芸鬧,讓有心人看了笑話利用,就牟足了力往人群擁擠之處奔去。
此時彥芸已然發了瘋沒了理智,凌厲的目光鎖定彥淺清所逃方向,輕點足尖運著輕功就向彥淺清追去。
彥淺清使用慣了高科技,來到這個鬼地方,哪經常想這樣逃過。回頭看不見彥芸鬆了口氣,沒想到彥芸從頭頂下來,嚇得她一個踉蹌,拼了命又繼續逃。躲躲藏藏,沿路人家賣的東西遭了殃,成了她用來阻擋彥芸追來的障礙。
偏生她又看不下去人家養家餬口的東西被她砸了,可憐兮兮坐在地上大哭的樣子,來不及撫慰,只得一路扯著嗓子大喊:“將軍府記賬~記得找將軍府~”還破有幾分喊菜賣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