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趙斌見皇宇辰沒有說話,又眉頭緊皺,心中便知皇宇辰所想,道:“我就知道小哥到這之後,定會遲疑的。這個山門卻是有些唬人。”說著,上前一步,來到皇宇辰近前,與之保持兩步距離,又道:“不過方才與小哥所說,卻是無本分虛假。這山門看著唬人,不過這都是前輩遺留,我們只是在這守著罷了。”
皇宇辰聞言,搖搖頭,低聲道:“外部遍佈機關陷阱,入山只有一條小路,四周樹木茂密,若不是有人帶著,斷斷找不到這個寨子。這裡修的固若金湯,不是一日之功。如此山寨,怕也不是趙大哥說的,邊緣寨子那麼簡單吧。”
趙斌一聽,又嘆口氣,道:“小哥,這是前輩遺留,確實也是邊緣山寨,彼時確實輝煌過,但已今非昔比。小哥心中有疑也可理解,畢竟這個地方確實唬人。”說著,撓了撓頭,道:“小哥若是不信,這樣吧。”趙斌單手一番,將手中大刀扔在皇宇辰腳下,道:“小哥提這兵器擒我進入,若遇危險,小哥一刀將我殺了,這樣行嗎?”
刀插在皇宇辰腳下,讓他心中略有吃驚,道:“趙大哥何必如此?我入不入寨,竟有這麼重要?”
“一言難盡,馬小哥,趙斌誠意邀你入寨,也有私心,但絕無害你之心。小哥心中有疑,也是理所當然。”說著,抬頭衝著城頭大喊:“扔繩子下來。”
“首領!”城頭探出一個人來,皇宇辰抬頭看去,確是方才最後讓趙斌打發回去的直率少年,此時正一臉不耐,喊道:“他不進來就不進來,首領何必這樣,授人以柄!”
“你小子少廢話,不聽我話了是不是?”趙斌眉頭一皺,瞪眼吼道:“讓你扔繩子就扔繩子,你哪那麼多廢話。”
“這小子要是奸細,一刀把首領殺了,我們怎麼辦?”那少年還是不聽,又喊道。
“你孃的!”趙斌一跺腳,指著城頭少年罵道:“我看你小子是皮緊了,我說話你都不聽了?怎麼的,你想造反嗎?還不快扔繩子下來。”
“扔就扔,罵人幹嘛?”少年一看趙斌真有些急了,嘟囔了一句,回身取了繩子,順著城頭扔下來,正好掉落在趙斌腳下,旋即又喊道:“首領,你要是讓人殺了,我可就跑了!”
“孃的。”招兵不再理會少年,低頭將繩索撿起,三兩下將自己捆了,上前兩步,來到皇宇辰身邊,道:“馬小哥,這樣,你可進寨了吧。”
皇宇辰站在原地,被趙斌的所為弄得有些尷尬,此時趙斌這個樣子,自己心中再有疑問,也不好發作了。
“趙大哥……這……”皇宇辰有些躊躇,心中雖有疑惑,但趙斌這個樣子,自己確不知該如何是好。
“馬小哥不要遲疑,若是這樣能解了小哥心中疑惑,小哥擒我進入便是。”趙斌說著,背對皇宇辰,並示意皇宇辰撿起地上的大刀。
皇宇辰微微嘆氣,一把將地上的大刀扛起,對趙斌道:“趙大哥頭前帶路吧。”人卻並未上前拽趙斌的繩索。
趙斌見皇宇辰已將大刀扛起,哈哈一笑,回頭便走,直直的進入木門而去。皇宇辰扛著大刀後面跟著,進入木門。這刀扛著少說也有幾十斤,沉甸甸的分量壓在身上,讓皇宇辰心中安寧不少。
進入門去,眼前一亮。
首先出現的便是一處不小的廣場,場地均有石子鋪成,看樣每日都有人照料,並未有任何雜草出現。遠處十幾間木屋錯落有秩,排列開來。皇宇辰回頭觀瞧,身後木門已經關閉,整個木門將道路封死,寬度約有十餘丈。
整個山寨就落在這個盆地中,一塊平坦地勢,並不太大,方圓百丈的樣子。卻並未有任何樹木,與邊上參天的樹林形成對比。皇宇辰見此情形,心中略放下心來。
正對山門,便是一座大型木屋,像是首領居所。周邊數個身穿獸皮之人,各自忙碌。皇宇辰的到來,也並未打擾旁人,只是自顧自的幹活,像是稀鬆平常。
“都進來了,你還不把刀放下?”皇宇辰正扛著大刀四處觀看,只聽一個聲音傳來,皇宇辰回頭看去,方才在城頭與趙斌對話的少年從城牆上跳下,幾步來到兩人身前,此刻正解著趙斌的繩索。
皇宇辰將扛著的大刀放下,手卻沒離開刀柄,站在廣場中間,仍四下觀望。
這小寨自成一體,邊緣還有人正在種地,放眼望去,林林總總,全部所見之人,至多不超過三十之數。
“到現在了你還不放心呢。”少年把趙斌的繩索解開,又對皇宇辰道:“要是真想害你,還能讓你進來,把所有東西給你看嗎?”
皇宇辰聞言,訕訕一笑,現在看來,這寨子確實不像外面看起來蕭殺一片,卻是意外祥和。
“趙大哥,你這看起來不像盜匪的寨子,倒像是一個村子了。”皇宇辰為解尷尬,開口說道。
“盜匪是盜匪,不過在深山老林,也是盜無可盜。只能自給自足罷了。”趙斌將身上盤著的繩索拿下,衝著皇宇辰一笑,猛地一回頭,從這少年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十分用力,打的“啪”的一聲。
少年吃疼,哎呀一聲,連向後退了兩步,坐在地上,捂著腦袋,叫到:“你為啥打我!”
“兔崽子,你看你是要上天了!”趙斌還不解恨,又上前一步,提手就要打。
“我錯了!我錯了!”少年見狀,趕忙揮手,道:“首領大人,我錯了,別打!”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揮手,一邊嬉皮笑臉道:“我還不是為了首領好,知道錯了,別打。”
“兔崽子。”趙斌氣的笑了,見少年告饒,也就不再向前,而是衝著皇宇辰道:“讓馬小哥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