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老者狠狠咬牙,從牙縫裡透出兩個字來。此話一出口,皇宇辰心中一驚,原本猜到清楓寨與百林寨之間定有糾葛,卻不曾想是什麼血債。回頭看看李忠,李忠倒是臉色正常,想必是知道此事。皇宇辰剛要張口詢問,卻見老者看著自己,張口問道:“馬小哥,你……”
“我師父一共入寨不過幾天,許多事都不清楚,老頭你就不要問了。”老者的意思大概是皇宇辰如何不知道清楓寨與百林寨的事,李忠接過話頭,直接岔了過去,老者笑著點點頭,不再言語。
“前輩,晚輩入蒼茫山時日尚短,也是機緣巧合加入清楓寨,所以許多往事並不清楚,既然事情已經聊到這了,前輩不妨告知,也解了晚輩疑惑。”皇宇辰眉頭微皺,說完這話,一旁李忠立刻道:“師父,你不是這事中人,還是別知道為好,以後瞭解了出山的路,你還要回去的。”說話間,眼神殷切:“這渾水可不好趟的。”
“就你多嘴。”皇宇辰瞪了李忠一眼,道:“入寨之時卻是為了打探出山的道路,不過這次與首領出來,陰差陽錯,殺了西及寨人,又遇到前輩,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不是我想躲就能躲的了的。”微微嘆氣,單手在趙斌的大刀上摸了一把,繼續道:“此刻就算我脫出事外,怕也無處可去了。百林寨如此行事作風,即便我不知道秘密,怕也不能脫身。”
老者聞言,暗暗點頭,這小子年級輕輕,事情確看的通透,開口道:“馬小哥說的到對,你已然踏入禁地,現在出去,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不如吧所有事都讓你知道,心中也有數。”
“禁地?什麼禁地?”皇宇辰聽老者話,有些吃驚,這裡是什麼禁地嗎?自己幾人稀裡糊塗的就到這了,如何就是禁地了。
“是禁地,封印老夫的禁地。”老者面帶微笑,娓娓而言:“百林寨將這方圓數十里化為禁地,布了陣法,就是為了圍困老夫,想來,已有幾十年了。”
“陣法?”老者這麼一說,皇宇辰更驚訝,忙開口問道:“我們進來時,沒有任何阻攔,也未發現任何陣法,前輩怎麼這樣說?”
“你自是發現不了的。”老者笑道:“老夫死氣纏身,這個陣法,就是困住死氣,對平常人,倒是無礙。”言罷,老者見皇宇辰和李忠仍是一臉茫然,微微嘆氣,繼續道:“這陣法是百林寨聯合其他高等山寨所布,這事情要說起來,那是幾十年前……”
三十四年前。
方圓百里,盡皆為清楓寨地盤,寨中高手如雲,一時風頭無兩。
山寨寨主仇隱平,傳說有武師修為,在這蒼茫山,卻是頂級戰力,所有山寨,無不趨之若鶩,爭相投奔。一時間,隱隱有稱霸跡象。
百林寨也在所有投奔清楓寨的低階山寨之中,丁天成便是當時百林寨的寨主,現在依然是,清楓寨如日中天之時,丁天成只有修士高階修為,與清楓寨大寨主仇隱平,卻不是一個級別。
而這洞中老者,便是清楓寨四個副寨主之一,侯策。
寨主仇隱平,此人天資卓絕,文武皆通,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好高務遠,剛愎自用。整個清楓寨上下雖然團結,但卻並不是鐵板一塊,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因為地盤、貢品、補給等問題,摩擦不斷,愈演愈烈,最終在清楓寨內部形成三個勢力,各自爭鬥,仇隱平卻視而不見,滿腦想的都是如何擴充地盤,增加勢力,從而一舉稱霸整個蒼茫山。
唯一沒有參與寨內爭鬥的,也只有侯策,他一心只為山寨,幾個勢力相互爭鬥的事,也不止一次向仇隱平提過,但都石沉大海,沒有回聲。
丁天成,自歸順清楓寨後,便加入其中一個勢力,積極參與,在其中打吧撈取好處,壯大自身。但無論如何百林寨也是清楓寨的附庸,掀不起大浪來。
仇隱平不在乎寨內爭鬥,他心中在醞釀一件大事,足以讓他稱霸整個蒼茫山的大事。
蒼茫山脈中心,便是蒼茫城,得蒼茫城者,便是蒼茫山脈的首領。這是所有高等山寨均都知道的事。仇隱平覬覦這個位置很久了,也運作了很久。
經過長時間的打探,仇隱平知道,蒼茫城內,也勢力重重,並非鐵板一塊。這蒼茫城主,沒有自己的武裝,隻身一人,雖傳說修為高深,但仇隱平自恃武師修為,即便無法擊殺城主,也定能戰成平手,加上清楓寨所有勢力,盡皆撲上,將城主一舉擊殺。
若能一舉擊殺蒼茫城主,那他仇隱平,便是蒼茫城主。清楓寨,便可入主蒼茫城。
之前已探聽訊息,今日城主要出城往清楓寨來,親自收編清楓寨。如此,便是一個天賜良機。
仇隱平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將自己所有計劃,一併告知四個副寨主,將所有人負責事宜分配清楚,特別囑咐,此事事關清楓寨百年大計,一切慎重。
此事說罷,幾位寨主各懷心事,返回駐地。侯策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舉妄動,有心去勸仇隱平,但想著仇隱平那躊躇滿志的樣子,怕是聽不進勸。轉念一想,若此事能成,也可造福整個清楓寨,在蒼茫城的統治下,這群人必不能長久,現在已各懷鬼胎,日後若真隨了蒼茫城主,事情可能更糟。
想到這,事已至此,侯策決定全力以赴。
仇隱平定下的計策,將所有清楓寨高手埋伏在蒼茫城至清楓寨間必經之路上,此處山石林立,樹木叢生,視線受阻,可隱蔽之處極多。四個副首領分別負責四個方向,形成口袋陣。蒼茫城主無非一個人,進了清楓寨的口袋陣,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