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看了看軍士放下的東西,所有所需一應俱全,雖然在西及寨中,但這些軍士卻是剛剛紮營,能將東西弄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皇宇辰上去,抓起一塊烤肉放在嘴裡,味道還不錯。
“也沒看他們怎麼生火,這烤肉是怎麼來的?”皇宇辰示意李忠也來吃幾口,心中暗想道:“不過他們這麼短時間就已經安排妥當,想必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可能是留給李將軍用的,現在倒是讓我們先享用了。”
李忠已一整天未吃東西,到軍營之前才進行了體能訓練,早就飢餓交加,看皇宇辰拿起吃了,自己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抓起烤肉,狼吞虎嚥起來。兩人一通風捲殘雲,不一會就將全部烤肉消滅,還有些意猶未盡。
兩人癱坐在凳子上,相互對視了一眼,忽然都笑了。
“你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是沒吃過肉嗎?連我的都搶?”皇宇辰笑過,瞪了李忠一眼,方才李忠無差別攻擊,也將自己手裡的肉搶走幾塊。
“這能怪我?”李忠也瞪眼道:“你這幾天都不給我吃飽,剛才吃了這麼多,也就是半飽。”
皇宇辰有些無奈,自己也是吃了半飽,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房門前,輕輕一推,想著門口會有軍士,讓他們再拿來一些。
輕輕一推,門便開了,皇宇辰眉頭微皺,按理說,他們二人不是軍中之人,即便是客,也定有人看守。但透過門縫向外看,卻並未看到門口有站崗的軍士,結合這木門一推就開,門外一片安靜,旋即心中瞭然。又將門關好,退了回來。
“怎麼,你不出去再要點吃的嗎?”李忠見皇宇辰又退回來了,不由張口問道。
“怕是不能出去了。”皇宇辰回頭,衝李忠一笑,走到桌邊,拿起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量一下,又道:“現在出去,怕是要被殺的。”
“啊?”李忠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才說了沒危險的嗎?趕緊問道:“怎麼回事?”
“既無看守,也不鎖門,外面安靜異常,定有詭異。”皇宇辰將手上的長衫套在自己身上試了試,還算合身,有繼續道:“若我們此刻貿然出去,被當敵人殺了,認誰也不能說出什麼。”
李忠瞪大雙眼,自己走到門口,向外張望,外面果然如皇宇辰所言,寂靜異常,一輪冷月散落銀光,照耀面前的空地,空無一人。李忠立刻退了回來,到皇宇辰身邊輕聲道:“那咱倆怎麼辦?跑嗎?”
“跑個屁!”皇宇辰瞪了李忠一眼,道:“你怎麼一到關鍵時候,腦子就這麼笨。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
李忠撓了撓頭,嘟囔道:“是你說了他們想殺咱們,如果不是那將軍的命令,誰會這麼做啊。”
“你個笨蛋。”皇宇辰嘆了口氣,將身上的長袍脫下,拿起毛巾,在一旁的水桶中浸溼,一邊擦拭身上的灰塵,一邊道:“是將軍的命令不假,人家這個意思就是不讓我們出去,這還看不明白?非要別人攔著門,不讓出去你才知道其中意思?”
“可若意思是不讓咱們出去,找個軍士看住,或者將門鎖起來就行了啊。”李忠還是有些不明白,畢竟他是第一次見識正規軍人,也是頭一次脫離趙斌見到外人,腦子忽然就不靈光了。
皇宇辰看了看李忠,看他一臉正經的樣子,忽然明白了李忠的想法,一邊擦拭身體,一邊耐心解釋道:“若是直接將門鎖住,我們若真想走,大可破門而出,那時驚動了眾人,李將軍就真的騎虎難下了,我們對李將軍還有用,他輕易是不會動我們的。這些軍士明顯長途跋涉,且有帝國任務在身,形式緊張,怕也無法抽出人來專門看守。對付我們兩個,用現在的方法最為合適。此事就是心照不宣,只要我們不出門去,就相安無事。”
李忠又撓撓頭,仔細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皇宇辰所說,現在這種看守他們的方法更為合適。
軍隊夜宿盜匪營寨,必然暗中有序。早早安排值夜之人暗中守備,以防偷襲,若此刻皇宇辰二人真的開門出來,被守備之人發現,真動起手來,李輝怕會左右為難。這出空城計,也是做給皇宇辰看的,若他真想保李忠安危,也定不會出門,彼此相安無事。
李忠走到皇宇辰身前,也拿起一條毛巾,將上衣脫去,擦洗身體。腦中還在想這件事情,他有些弄不明白,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說的,非要玩這種把戲。
皇宇辰此刻已將全身灰塵洗去,看李忠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你不要多想了,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這種事,遇的多了,你也就都清楚了。”言罷,拿起長衫和褲子,走到一旁床上,將自己已破爛不堪的褲子脫下,順勢將新衣服換上。
這幾日真是將皇宇辰挫磨的夠嗆,以前一日衣冠不整他都受不了,現在衣衫襤褸的在山中跑幾天,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也不比我大幾歲,你是怎麼看透這麼多事的?”李忠快速將身上塵土擦拭好,也拿了衣物,走到皇宇辰身邊的穿上,一邊換衣物,一邊發問。
皇宇辰聞言,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輕輕道:“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久居王府,雖被雪藏,但東王對皇宇辰的教導卻是從未拉下。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他見的多了,比起他見過和東王交手的人來說,這李輝,也只是小角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