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皇宇辰感覺李輝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微微睜開雙眼,不知他要做什麼。
李輝挪動一下,到了皇宇辰身前,取出一個瓶子,放入他手中,輕聲道:“小哥,你傷勢很重,這瓶是帝用的療傷藥,效果很好,趕緊用了。”
皇宇辰感覺了一下李輝塞進自己手裡的瓶子,通體冰涼,洞裡漆黑一片,他也看不清這是什麼,下意識向前一推,輕聲道:“大叔你受傷也不輕,自己先用了吧。”
“小哥用吧,我這還有。”李輝輕聲回到:“這東西雖然金貴,但我這裡還是不缺的。”言罷,鬆開抓著皇宇辰的手,靠到身後巖壁,慢慢將身上鎧甲卸下,又取出一瓶藥,慢慢塗抹起來。
洞內漆黑一片,目不視物,只能聽見一陣淅索輕響,想必是所有軍士,盡皆卸下盔甲,處理傷口。
皇宇辰感受一下手中冰涼的瓶子,輕嘆口氣,自己傷口雖然已不再流血,但此刻卻疼痛難忍,兩道刀疤一前一後,也確實影響自己動作。
隨即將綁在身前的長衫解開,這一動,觸動前後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皇宇辰不由咧了咧嘴,強行忍住,緩了幾口氣,疼痛才略微平復。將手中長衫放下,再拿起小瓶,皇宇辰慢慢擰開瓶子的封口,一股清香鋪面而來,腦中因為疼痛而來的混沌,立刻消失。
皇宇辰心中微微一震,聞到著香味,腦中一片神清氣爽,疼痛也減輕了。單手在瓶中抹了一下,將藥膏抹在手上,冰涼感覺立刻傳來。
皇宇辰將藥膏輕輕塗抹在自己前胸的傷口上,抹上之後,立刻一片清爽,疼痛瞬時消失,讓他不由心中有些驚訝:“這是什麼藥?竟有如此功效?”心中雖震撼,手上卻不停,將藥膏均勻的塗抹在前胸的傷口上,一片冰涼過後,皇宇辰便已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好似從未受傷一樣。
這感覺甚是奇妙,心中不由感慨此藥的神奇,想到自己背後的傷口,胳膊動了一下,嘗試向後彎曲,鑽心的疼痛立刻從背後傳來,只能作罷,面向其那方,低聲道:“李大叔,我這背後的傷口,還是勞煩大叔幫我塗一下吧。”
“好,小哥稍等。”李輝低聲應道,過了片刻,又道:“小哥,你轉身。”
皇宇辰聞言,調轉身體,背衝李輝,李輝摸黑過來,一把抓住皇宇辰肩膀,低聲問道:“小哥你的傷口大約在何處,此地太黑,看不清楚。”
“大叔儘管摸索,大體位置在左側。”皇宇辰低聲回,感覺李輝粗糙的手劃過自己的後背,在背後一道道疤痕上停留片刻,再往左移,碰到自己新傷,一陣疼痛傳來,皇宇辰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忽然,一陣冰涼感覺傳來,疼痛立刻減輕,隨著藥膏順著傷口不停塗抹,所有的疼痛,慢慢消失。皇宇辰這才長出一口氣,轉過身來。
“大叔有哪裡傷口需要幫忙嗎?”皇宇辰手中拿著藥瓶,問道。
“我的傷大多在前面,無事。”李輝輕聲回道,頓了一下,再開口道:“小哥,你背後怎麼這麼多疤痕,之前是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嗎?”
“是受過一些傷。”皇宇辰低聲道:“不過都是兒時的事了,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他當然不能將自己身上刻有陣法的事告訴李輝,自己本來也不願裸露上身,但這幾日蹉跎奔波,也顧不得衣物之事,左右世上懂得陣法之人少之又少,即便讓李輝看了,他也會以為自己身上是一些細密恐怖的疤痕,斷斷不會衝著陣法去想的。
“小哥修為高深,器宇軒昂,去不知兒時也受過這樣的苦楚。”李輝此刻已將自己傷口處理完畢,正慢慢的穿上貼身衣物。
“在這時間奔波,誰人又沒受過苦楚呢。”皇宇辰輕笑,低聲道:“想必李大叔,也定是受過常人難想的苦楚,只是不予別人說罷了。”
“呵呵。”李輝將貼身衣物穿好,感覺胸前冰涼,卻是忘了自己前胸受傷,衣服早已破爛不堪了,無奈又將衣物脫下,輕輕在手中撕開,將自己前胸裹住,一邊對皇宇辰道:“看不出來,小哥年紀輕輕,還有頗多感悟啊,不過不知小哥到底從何處來,怎的就落到這蒼茫山了。”
皇宇辰聽李輝這麼問,嘆了口氣,自己透過法陣,跨越數十萬裡,到了這蒼茫山中,又如何能對李輝說的出口,可經過這麼多天,他自己也沒想出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來,之前趙斌詢問自己,自己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此刻李輝又問自己,讓他覺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