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前悶頭行走,皇宇辰緊緊敢在後面。
七拐八拐,便出了這居住區,回到主街上,三人大步流星,徑直回到城主府。這一路上,幾人沒有一人再張口說話。
到現在,肖城主這別鬧的稱號,皇宇辰算是略微領教了。
堂堂城主大人,居然去一個寡婦家鬧的雞飛狗跳的,撫卹金明明可以正常途徑發放,他卻偏不,寧肯讓自己顏面掃地,也要胡鬧一番,鬧得人盡皆知,讓這李寡婦無人敢欺。
皇宇辰再看這容寶城的繁花似錦,心中好似忽然明白了。這繁華其中,卻不知有多少傷痛之事。肖城主如此行事,看似怪誕,卻也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戰爭給所有人帶來的傷痛和壓力。
這裡,畢竟還是邊關,戰事不斷。
到了城主府,皇宇辰便被安排在一間偏房內,皇元武囑咐他不要亂跑,自己和肖一搏進了正廳,不知說什麼去了。
在偏房枯坐了半日,期間只有一人進來給皇宇辰送了些吃喝,除此之外,皇宇辰在這城主府,再也沒見過別人。
從外面看去,城主府佔地極廣,按理說裡面應該人頭攢動,各種伺候的下人應該有很多,但進來之後才知道,這城主府冷冷清清,根本就沒什麼人。
“這肖城主……到底是什麼來頭。”皇宇辰冥思苦想,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單從大哥對他的稱呼和態度來看,這人肯定是個長輩,而且是個很親近的長輩。和自己父王,肯定不是一般關係。
吃了些飯食,皇宇辰百無聊賴,在屋中踱步。現在在容寶城城主府內,這可不比在東王府,他此刻身份只是一個偏將,在這裡,只有聽從命令的份。皇元武說了,讓他在房中等著,他就只能等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自己房門忽然開了,只見皇元武一臉愁容,走了進來。皇宇辰見狀,趕忙起身,將自己大哥讓到座上,給他倒了一杯茶,自己站在皇元武身後,輕聲問道:“將軍,這是怎麼了?”
皇元武嘆了口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父王的事不能與肖叔叔說,我讓他跟我一起到武寧城去找葉前輩,他說他要考慮一下,看他那意思,根本就不想跟我一同前去。”
皇宇辰看大哥愁眉不展,自己也沒什麼辦法,站在皇元武身後,想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張口問道:“將軍,這肖城主到底什麼來頭,我可從未見過你對其他人也這般態度的。”
“什麼來頭……”皇元武想了一下,這才說道:“肖叔叔是父王的結義兄弟,幾十年交情了,父王剛發跡,肖叔叔就陪在父王身邊了。後來父王穩定了邊關,肖叔叔不想殺來殺去的,這才和父王要了容寶城,做了城主的。”
“要了容寶城?”皇宇辰聞言一驚,道:“難道不是帝國冊封的?”
“帝國冊封不過就是走個程式罷了。”皇元武幽幽道:“以肖叔叔和父王的關係,別說是要個容寶城了,就算是要東王府,父王也不會皺一下眉的。”
“這……”
“你年齡還小,有久居府內,有些事你並不清楚。”皇元武輕聲道:“父王和肖叔叔是生死之交,而且他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在沙場上不知救過父王多少次。肖叔叔與咱們家交情莫逆,就和親叔叔是一樣的。”
皇宇辰這才木然的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疑惑頗多,那個他經常去的破舊飯店是怎麼回事,而且,這肖城主行事,也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了。就憑他和父王的關係,在帝國做個什麼不好,怎麼非要來這容寶城做城主。做城主也就罷了,行事卻一點城主的樣子都沒有,若不是大哥帶著,他真以為肖一搏就是一個調息良家婦女的惡霸。
“肖叔叔一生我行我素,卻極重情義。你看看他這城主府,所有的東西還都是父王當年給他置辦的。在容寶城這樣一個銀錢匯聚地,他個人卻分文不取,所有銀錢盡數交給東王府,自己卻還想方設法的幫助戰士遺孀,就憑這一點,也足讓我佩服。”皇元武見皇宇辰還有疑問,又解釋了一句。
“如此說來,肖城主,也確實是個大人物了。”皇宇辰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駭然。
這肖城主看著就是個破皮無賴像,卻不想是這麼一個人。
“若他沒些本事,怎麼能管好這麼大個容寶城,容寶五城每月光稅收都有幾百萬兩白銀,這在整個帝國,也是屈指可數的。”
“將軍……”皇宇辰卻是眉頭微皺,道:“那肖城主,不與我們一同前往下一個城池,大哥打算怎麼辦?”
皇元武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也沒什麼好辦法,父王的事我現在還不敢和肖叔叔說,不然我肯定拉不住他的,只能以東王府的名義與他說,讓他到餘大哥的東宣城匯合了。”
“東宣城。”皇宇辰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這餘半甲,他還真想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