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從東王府掠出一騎,絕塵而去,直奔祈天帝都,策馬疾馳。
將信件送出,皇元武深深的嘆了口氣,坐在太師椅上,陷入沉思。
這信件,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出乎意料的解困方式。東王府斥候,全力前進,到達帝都,大概需要五日,這五日,便是東王府生死存亡的五日。
五日之內,無論是信件送到,還是皇陽暉歸來,都可立刻解了東王府之困。
丘餘山天險,以三萬軍士駐守,防禦五日不成問題,關鍵就是,飛地方向,己方進入的一萬兩千名軍士,是不是能守得住黑石大橋,是不是能拿下烏鳳城。
皇元武寫下的信件,說是教給二皇子,但他心中明白,此刻帝都風雲變幻,己方的斥候無論如何不可能將信件送入帝都 ,即便送入了帝都,這信件也不可能到二皇子手上。
帝都之前,三王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而帝都之內,楊勤也不是白給的。
這封信,無論讓他們四方哪個拿了,對東王府來說,都是好事一件,即便真交了好運,送到二皇子手中,對東王府來說,也不是壞事。
這信,是皇元武親筆寫的歸降信,上面沒有署名,文峰恢弘,將家國大事放在首要位置,落款,是東王府,皇元武。
不管這信件被誰拿了,他們都會知道,東王府要有動作,若被安排圍困東王府的勢力得到,對東王府來說,沒有壞處,可若要讓其他勢力得到,對於東王府來說,無異於多了一個盟友。
奪嫡之戰,任何一方,都不願看到其他一方有勢力增長,若東王府被迫出局,那就少了一方牽制勢力,對於整個局面來說,並沒有太大好處。
只是,在針對東王府這件事上,幾方勢力,做法不同罷了。
按照皇元武的分析,此次安排飛地反戈,讓東王府內部空虛之人,和之前警告自己之人,不屬於同一方勢力。警告自己之人,更傾向讓自己安分守己。而此次發難的勢力,卻是要讓己方失去戰力。
皇元武又思索了一會,再次提筆,在紙張上快速書寫,片刻,一張調令便已書寫完畢,用鬥氣做好紙封,皇元武再次呼喚守衛,將此信件快速送往肖一搏處。
無論如何,肖一搏手下現在還有幾萬名退役的官兵,這些官兵之前縱橫沙場,後解甲歸田,此次應餘生召喚,再次加入軍隊。這些沙場老兵,比武興城內正在操練的新兵可有用多了,雖多年未上戰場,但此刻,也能解燃眉之急。
皇元武的調令,是讓肖一搏,火速組織幾萬人的兵馬,派駐到東王府來,協助防禦黑石大橋,並增援飛地。
至於肖一搏現在正在做的篩查細作的事,皇元武卻並未提及,他相信,以肖一搏的手段,不管是什麼細作,都無所遁形。
做完這一切,皇元武才長出口氣,心中略微安定。
自己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至於還在祈天腹地內的皇陽暉和皇永寧,皇元武並未派出斥候去催促,二人知道形勢緊急,肯定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回趕了。現在還未歸來,肯定是在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催促,是沒有用的。
自己第一時間得到了飛地方面的訊息,命令下達的不可謂不快。已經在第一時間做了所有能做之事,剩下的,只能聽天命。
斥候到達肖一搏現在所在的平金城,大概需要一日,肖一搏整備軍馬歸來,大概需要兩日,也就是說,之後的三日內,東王府是絕對空虛的,只要挺過這三日,援軍到來,支援黑石大橋,便能解了燃眉之急。
將大部分軍士派駐進入飛地城牆,剩下的六千精銳騎兵,便可前去增援餘生和葉觀,若他們也能挺過這幾日,東王府的危局,便可化解。
但,餘生和葉觀,真的能挺過這幾日嗎?
皇元武坐在太師椅上,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映的屋內一片斑駁。
香爐內,屢屢青煙緩慢升起,讓這一片斑駁,增添了些許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