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正初,便是秘密聯絡飛地首領的三王之一,北王。
是他將祈天大變,東王被困的訊息告訴了飛地首領,並和他說,自己是現在所有勢力之中聲勢最大的,坐擁六十萬軍,且在正面戰場之上壓制了其他兩王,當得大寶只是時間問題,讓飛地首領配合他的進攻,削弱東王府的戰力。若飛地首領這樣做了,等他登上皇位,不光不會進攻飛地,還會正面封飛地首領為祈天唯一的外姓王,生生世世坐擁飛地,若遇危險,祈天也會出兵相助。
飛地首領只需答應東王府的歸降條件,將其主力引入飛地腹地,並將其拖住,北王方面自會動作,讓東王府收尾不能相顧。
而飛地首領,之前同意東王府的招降,也是無奈之舉,飛地資源相對貧瘠,人口不多卻又佔地較大,經過幾年和東王府之間的對決,也深深的知道東王府很難對付。但現在傳來這樣一個訊息,東王府的掌舵人東王皇燁煜被困在祈天內城,八成是死了,東王府二十萬子弟兵也被困在祈天腹地,很難歸來。飛地首領心中立刻就打起了小算盤。
飛地之內,擁有精兵十餘萬,只對付東王府少量兵力還是綽綽有餘。若歸順了東王府,那自己後面可能就成了東府的附庸,自己飛地首領的頭銜也名存實亡,況且現在東王府已是窮途末路,主力被困,主帥被殺,再歸順東王府,也沒有任何好處。反觀北王給自己開出的條件,是在太過誘人。
如此,飛地首領便同意了北王的建議,使用計策將葉觀誆入烏鳳城,並在葉觀進入烏鳳城之後,撤去守衛城牆的軍士,意圖讓東王府軍士進入飛地,利用飛地的戰略縱深,將其所有生力軍拖死,而進入烏鳳城的兩千名東府軍士,飛地首領從來就沒太當回事。
他不是沒聽說過東府四城主的威名,只是實在沒想到,東府的城主,居然有這樣的戰力,而且喝下這麼多至昏的藥物,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自此,讓自己陷入了敵方手中,不管後面事態怎麼發展,飛地首領覺得,自己想要活命,好像有點難了。
葉觀見飛地首領不再說話,微微一笑,繼續喝茶。
柳元,仍舊在下面帶著一般飛地首領的護衛喝酒,喝的好不痛快。
葉觀在烏鳳城控制了飛地首領,這讓整個東府在飛地的行動,有了一絲可能。
但此刻,除了葉觀以外,其他的兩個方向,卻並沒得到這個訊息,也不會得到。
一夜平安的度過,沙紹元此刻站在城牆之上,看向遠處。
越過已被焚燬的飛地駐防大營,遠處的官道上,出現了一支部隊。
這部隊無論是從裝備,還是從武器上,怎麼看都不是友軍。
“敵襲!準備戰鬥!”一名斥候顯然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敵軍,立刻向下高喊。
所有守城的軍士,立刻成防禦姿態,三千軍士戰在城牆之上,手握長弓,凝神看向遠方。
沙紹元眼睛微眯,目露寒芒。
他早就知道,飛地之人肯定會舉大軍來奪回城牆的防守權,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將進入飛地的東府主力軍完全拖死。而且,此次來襲的敵軍,肯定數倍於己方。
經過一夜半日,沙紹元已經完全弄清了城牆的守勢和周圍環境的情況,此刻城牆之上只有三千軍士,剩下的三千軍士,早已騎上戰馬,崔池帶了,埋伏在二十里外的一處山脊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他們大軍進入飛地,抓住的兩個被割了舌頭的敵方軍士,被餘生放了之後,卻不是第一時間逃命,而是拐外抹角,到了一處隱蔽之地,要點燃狼煙。奉命跟蹤的兩名軍士見狀,立刻上前將兩人擊殺,並將情況報告給了沙紹元。
沙紹元得知這一情況,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在他將所有防禦都佈置完成之後,他命令軍士將飛地之人準備好的狼煙點燃。
這狼煙,定是通知飛地之人己方已進駐城牆的訊息,應是進攻的訊號。看來他們已算到了,己方不會下令擊殺兩個殘兵,若不出意外,狼煙點燃之後,便會有一隊斥候軍進入,與兩個飛地殘軍交接,詢問城牆的佈置情況。所以,之前餘生點燃了他們的大營,他們明知敵軍已經進入的情況下,卻並未第一時間進攻。
如此,沙紹元分析出了幾點。
首先,負責奪回城牆的敵軍將領,是個多用智計且行事小心之人,在大舉進攻之前,肯定會多此試探,以得知守備虛實。。
其次,此人,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手下的軍士,也能下得去這樣的手,將他們的舌頭割斷,只為換取己方那可有可無的同情心,以此來探聽己方的虛實。
識破了敵方計策,沙紹元安排伏兵,首先將過來與兩個殘兵交接的一隊斥候擊殺,這一行只有七人,他們的戰馬卻不如己方精良的黑鬃馬,反而毛色雜亂,一看就是不善長途奔襲的普通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