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守衛快速來到皇宇辰身側,每個人都是全身血跡,分不清是他們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來到皇宇辰身側,幾名護衛紛紛看了皇宇辰一眼,見他全身並無大傷,都鬆了一口氣,一名護衛輕聲問道:“馬副將,你沒事吧?”
皇宇辰看了這幾名護衛一眼,搖搖頭,道:“我沒事,倒是你們幾個,全身都是血,沒事吧?”
“都是敵人的,就受了點皮外傷,無事。”一名護衛微微一笑,輕聲回到。
幾人快速聊了幾句,敵軍此刻也已經圍了上來,站在面前不遠處,每個人臉上都一臉堅毅之色,手持兵器,看著皇宇辰幾人,像看著被逼入絕境的獵物。
敵軍慢慢圍攏,將皇宇辰幾人包圍,現在看去,敵軍的數量好似又多了,從方才看到的百人,變成了現在看到的數百人。他們也不著急進攻,而是在幾人眼前,慢慢圍攏。幾人的所處之地,便是丘陵的最高點,後面,就是一處懸崖,已是退無可退。
皇宇辰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敵軍圍攏過來,不知為何,心中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無喜無憂,全身放鬆,古井無波。
身側的幾個護衛,如臨大敵,紛紛鑽進了手上的兵器,將皇宇辰擋在身後。
“馬副將,一會打起來,你找準機會,從懸崖下去,先逃命!”一名護衛回頭,快速的對皇宇辰說了一句,看他那樣子,很是焦急。
皇宇辰忽然一笑,這句話讓他似曾相識。之前在蒼茫山,趙斌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打起來,讓自己先走。不光是趙斌,侯策也說過,逃。
逃嗎?
這個字眼不是第一次聽到,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起,但他真的會逃嗎?如果他會逃,在蒼茫山中,也不會捲入如此多的風波之中,若他會逃,也不會跟皇元武去見四城主,更不會跟餘生來到這飛地了。
有些東西,遠遠比命重要。
有些事情,不做,一生都會陷入悔恨之中,生不如死。
皇宇辰他們六人,此刻佔據了丘陵,若他逃了,便是將整個丘陵讓給了敵人,敵人佔據了制高點,居高臨下,下面的長鄉城,盡收眼底。到時不管是用火攻,還是用箭羽,都會對長鄉城內的軍士造成傷害,從而改變正面戰場的局勢。
若長鄉城失守,餘生被殺,那就標誌著,此次出征飛地,徹底的失敗。葉觀沒有餘生的支援,單靠他和柳元,肯定守不住烏鳳城,失守是早晚的事。如果烏鳳城丟了,那整個飛地計劃,就失敗了。飛地計劃失敗與否,直接關係到了東王府的存亡,若失去了這個戰略縱深,光憑東王府境內無險可守的二十城,整個東王府淪陷,也只是時間問題。
東王府沒了,那皇宇辰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逃,逃去哪裡?
“軍人,上了戰場,就當視死如歸,逃?逃去哪裡?”皇宇辰輕聲道:“事已至此,我當奮勇殺敵,不留遺憾,盡最大努力。即便戰死,也不會逃。”
皇宇辰話音剛落,面前的守衛立刻回頭,要說些什麼,可還未開口,眼前的敵軍,便圍攏上來,緩慢的向幾人逼近。
長刀霍霍,月光灑下,映照在敵方手中的兵器上,森森寒芒,直刺雙目。
皇宇辰靜靜的看著走上來的敵人,面帶微笑。
敵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方才他佈置離火陣的位置,之前激發了一個陣法,此刻,還有五座已經吸收了自然之力的陣法,正在瑩瑩的閃著微芒,敵人此刻,正踩在離火陣之上。
皇宇辰調動鬥氣,雙手在空中快速的滑動,瞬間,五個離字決咒印出現在空中,閃爍著瑩瑩的淡黃色光芒。
“離火陣,啟!”皇宇辰大喝一聲,猛然將眼前的五個符咒拍出,這五個符咒好似受了什麼牽引一般,徑直衝向了地面上的五個離火陣。
“轟!”沖天的火焰拔地而起,直接在敵軍中心點燃,敵軍為了圍攏皇宇辰幾人,距離極近,根本沒發現他們腳下的陣法。此刻,五個離火陣被突然點燃,沖天的火焰,好似五條猙獰的火龍,將一片軍士,瞬間吞沒。
“殺!”離火陣激發的一瞬間,皇宇辰大吼一聲,五名護衛齊動,淡紅色鬥氣洶湧而出,徑直撲向了面前的敵軍。
此刻,敵人被五個離火陣點燃,陣中的軍士發出淒厲的慘叫,全身烈火炎炎。被點燃的軍士將整個圍攏的陣型切割成了兩段,五個離火陣,憑空形成了一道火牆,將兩面的軍士隔開,皇宇辰幾人面前,只有不到百人。
五名護衛,裹挾淡紅色鬥氣,如同過江之龍,徑直衝向了這百名敵軍之中,肆意砍殺。皇宇辰緊隨其後,雙拳頻出,一拳打在一名軍士的臉上,裹挾鬥氣,這一拳,將那敵軍打的口鼻竄血,死於非命。
離火陣前,展開了一場拼死的搏殺,皇宇辰等六人,不要命般殺向眼前的敵軍,敵軍也拼死反抗,用盡渾身解數,要將幾人斬殺。
離火陣後,大量的敵軍被這沖天的火焰隔開,聽見火焰前方不時傳來的拼殺之聲,焦急萬分,卻無法突破離火陣的火焰,只能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