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前方的木門緩緩開啟,一陣清風襲來,吹動四周牆壁上的燭火,猛烈跳動幾下。
葉觀雙目微眯,死死盯著木門,卻見木門開啟之後,出現了兩個人影。這兩道人影身穿飛地制式軍裝,刀兵在手,正站在木門口向下觀望。葉觀將身體伏低,藏在洞穴轉角處,屏氣凝神,心緒飛轉。
方才開門的剎那,葉觀看到了木門之後的情形,後方的通道更加寬闊,根本不用彎腰前行,這樣的洞穴定不是幾日之功,怕是經過長時間的修建。
兩個軍士並未進入密室內,只是站在木門旁,左右觀望了一下,似是例行檢查,便關上木門,離去了。
聽到木門關閉的聲音,葉觀快速從轉彎處閃入密室中,透過中間通道,快速走到木門之前,附耳貼在木門上,仔細去聽木門之後的聲音。
正如葉觀所料,木門之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方才的兩名軍士,應是已經走遠了。
眉頭微蹙,葉觀直起身,看向面前密室中的物資,思緒飛轉。
幾排木架整齊的排列在密室之中,上面擺放各種軍中物資,應有盡有。葉觀粗略估算,這密室中的物資,足夠裝備兩百軍士,而存放的糧草,也足夠這兩百軍士使用半月有餘。
再仔細檢視這密室牆壁輪廓,伸手在牆壁之上輕輕撫摸,巖壁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這座密室上半部是普通土地,而下半部,卻是大塊大塊的岩石,這岩石被大力削的整整齊齊,不由讓葉觀心中驚歎。
如此攻城,不是普通之人能完成的,且這密室中藏有這麼多軍中物資,而且看情況,在這地下,不光只有這一處密室。
“到底是何人修建瞭如此工程,難道是申屠炎……”葉觀踱步走向密室木架附近,仔細觀瞧,這木架之上的裝備,全都是飛地制式裝備,製造精良。憑藉葉觀對飛地的瞭解,只靠一個申屠炎,萬萬沒有這樣的財力。修建如此攻城,斷然不是一個申屠炎或丘昌五城能負擔的起的,若說是舉飛地之力建造如此地宮,葉觀也萬萬不信。
劉天逸是飛地首領,也是烏鳳城城主,若要修建這樣的地宮,也是在烏鳳城區域,斷然不會修在綜丘山。
仔細檢查木架之上的裝備,葉觀心情有些凝重,但從看這木架上的裝備和這密室的修建工藝,在他心中有了一個極不好的預想。
這些東西,有可能都是申屠炎幕後之人準備的。
之前他的分析,申屠炎背後肯定站著一個絕世高手,但之前他想,這幕後的絕世高手也就一人,修為再高,也無法和大軍正面相抗,即便打起來,最終也是威脅東王府高層罷了,有他和天清城主田舜之前的約定,葉觀還並不懼怕。但現在看來,好似並不是那麼簡單。
“若這綜丘山地下藏有數個這樣的地宮,每個地宮內有這樣的十座密室,裡面留存的軍中裝備,足以裝備十萬精兵。”葉觀心中暗想,越想越是吃驚。
丘昌城申屠炎的戰力葉觀之前自然評估過,之前他和餘生在長鄉城大打出手,損失慘重。之前申屠炎手握兩萬飛地精銳,經長鄉城一役已折損許多,能退回丘昌城的精銳至多半數左右。即便再加上強徵的百姓並,也最多幾萬軍。
哪怕申屠炎迫於形勢或背後之人壓力,在丘昌城之內強行徵兵,讓期內輕壯北行齊齊上戰場,也至多能湊出十萬軍士來,但這樣強行拼湊的軍隊,沒什麼戰力,葉觀並不擔心。
但他之前就有一點懷疑,就憑藉一個申屠炎,即便他能強徵百姓入伍,那這些百姓兵的裝備可是清一色的飛地制式,每個人都裝備精良,即便沒什麼戰鬥力的人,也是全副武裝。申屠炎或丘昌城,絕對沒這個財力。即便是有,丘昌城地區也沒有這麼多資源讓他製造。
葉觀常年經營武興城,又身經百戰,軍旅之事他無一不曉,自然知道要完全裝備一名軍士所需資源是多少。即便以東王府的勢力,集中治下二十城,要想在短時間內湊出十萬軍來,也是捉襟見肘,不然現在就不會只訓練五萬新兵了。
單單新兵的訓練還是其次,這軍士的制式裝備,就是一大難題。
柳元的平金五城負責整個東王府軍隊的裝備更迭,即便有容寶城強大的財力支援和平金城附近富庶的礦脈,要完成東王府二十萬常駐軍每三年更換一次裝備的任務都捉襟見肘,更別說短時間內打造十萬套裝備。要知道飛地軍隊的制式裝備,也是全精鋼鎖甲,上身外甲,下.身鍊甲,加上頭盔,佩刀,弓弩和長兵器,一套盔甲的完成需要幾名工匠不分晝夜工作三四天,才有可能粗成,後續再加上打磨等工藝,真正發到軍士手中,最少也需要十天。
平金城內有工匠近十萬人,也無法滿足東王府大量擴充兵源。而現在葉觀看到的這密室,卻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兩百套制式裝備,想到之前兩名軍士站在木門口匆匆檢視的樣子,這地下肯定還有不止一個這樣的密室,那儲存的裝備,該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