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穴之前明顯有人來過,地上還有吃剩的食物殘渣,另一側,還有別人睡過的痕跡。
看到這,皇宇辰眉頭微皺,低聲對坐在洞口的左心道:“這洞穴你是怎麼找到的?”
左心回頭看了皇宇辰一眼,而後視線再次外移,淡淡回到:“我是平金城本地人,這洞穴,我經常來,不是很隱蔽,但卻可以擋風遮雨。”
“還有沒有更隱蔽的去處,若是在這裡,早晚會被人發現的。”皇宇辰走到左心身側,仔細的打量這人。
左心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感覺,這感覺說不上來,有些神秘。而且這人明顯發覺自己身份並不一般,卻還能保持平常心態,遇到如此變故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心驚,穩重的有些過頭了。
“有,不過距離有些遠,需要進入戈壁深處,那裡我也常去,只是到那裡之前,要經過幾十里的戈壁,戈壁之上,一馬平川,沒有任何躲避之地。若敵人真的追來,也是一樣逃不掉的。”左心這次看都沒看皇宇辰一眼,低聲回道。
皇宇辰聞言眉頭一皺,心中已有淡淡的不妙之感。之前他要求左心帶自己出來,是考慮到若是徑直回去平金城,會被敵人第一時間猜到,就憑現在平金城的戰力,萬萬不是前來的幾名敵人的對手。
之前他以為左心說的洞穴會十分隱蔽,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這附近根本就沒什麼高聳的山脈,最多有些低矮丘陵,而且土地貧瘠,幾乎沒有什麼作物生長,光禿禿的一片,敵人若真的過來尋找,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便能找到自己。
“你也不用擔心。”左心好似猜到了皇宇辰心中所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地方我常來,並不是十分容易找到,我們在這先觀察一下形勢,若事態發展不妙,我還有一條隱秘的路線可進入丘陵深處,不過需要繞些路。”
言罷,左心看著皇宇辰的臉,頓了一下,道:“不過若這樣做,你便會失蹤幾天,看肖城主的樣子,恐怕會急瘋了。”
皇宇辰有些看不透面前這人,此人看樣貌最多比自己大三四歲,但表現的沉穩,卻不像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皇宇辰本身經歷過數次生死廝殺,而且上過戰場,真正的和敵人正面廝殺過。經此磨練,他也無法做到對危險完全淡然,但眼前這人就是一個新兵,為何有如此心性,不由的讓皇宇辰有些懷疑。
“你說的丘陵深處,是哪裡?要出東王府境嗎?”皇宇辰問道。
“若要出東王府境,即便走最便捷的路,從這裡出發,最少也需要三日時間,你我沒有戰馬代步,光憑雙腳,怕是要二十日不止,你想多了。”左心不再看皇宇辰,而是站起身,道:“你在此處歇息一下,我出去看看,若情形有變,還是要躲的。”
言罷,不等皇宇辰開口,左心自顧自的出了這洞穴,到外面去了。
皇宇辰心中狐疑頓起。
今日,敵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好似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能準確的知道自己的位置。
也就是說,即便肖一搏一直在查驗奸細,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仍有人不停的向外部傳遞訊息,使得敵人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蹤跡。而身邊這個左心,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有些不大對勁,十分可疑。
皇宇辰不得不多想,他此次從東王府出來,刻意隱藏了蹤跡,混在大部隊中,以一個軍士的身份來到這平金城,而且這一路上,他也一直和軍士同吃同住,並沒有任何人覺得他身份可疑。
而自始至終,知道他來平金城的,除了自己大哥外,就只有肖一搏和寧乙兩人,而這兩人,是斷然不可能出賣自己行蹤的。
這麼想來,自己來到平金城,應該是絕對保密的,但敵人又是怎麼能精準的找到自己位置的?
要做到這件事,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暗中有人一直在秘密監控自己的行蹤,且這人修為高深,高到身邊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地步。可若是這樣,他為何不直接出手將自己擒住,那不是更省事嗎?
二,自己進入演武場之後,有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而後傳密。傳密的手段應該極為高明,是自己想象不到的手法,千里傳音。這並不是不可能做到,利用傳音陣法,即可完成。
皇宇辰眉頭緊皺,今日發生的事也極其詭異,他本以為自己到了平金城,在肖一搏和寧乙的羽翼之下,自己又刻意隱秘了行蹤,即便有人想對自己下手,也無從下手。但現在看來,事情真的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樣。
有一點皇宇辰一直想不清楚,自己一直隱藏在東王府中,外界知道自己身世的人極少,很多人都知道東王有個幼子,但早已夭折了。即便自己站在別人面前,別人也不會認為他就是東王的幼子,更別說做出針對他的行動了。
可自從上次他回去東王府之後,大哥的表現,以及來到平金城,肖一搏和寧乙的表現,好似自己的存在是什麼天大的秘密,需要嚴嚴實實的捂起來一樣。
自己被忽然從飛地調回東王府,而大哥最開始想將自己放入宗門之中,後面發覺不成,又將自己秘密派到平金城來。這一切事情,皇宇辰不明所以,但卻感覺其中透著詭異。
而且今日之事,更加離奇。
憑空出現的四人,精準的找到了自己,而且為首的那個青年,看樣子好像認識自己一樣。雖然皇宇辰並未與那人對視過,但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這感覺十分奇妙,他認為那為首的青年,知道自己是誰,甚至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