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下。”皇元武面色鐵青,無需去看,他自己心中都滿是驚駭,何況幾名侍衛,讓他們繼續留在此地,沒有任何意義,隨即低聲下令,讓他的貼身侍衛退下。
侍衛頭領就站在皇元武身側,他看了一眼皇元武,低聲道:“我等職責所在,死也要死在小王爺之前。”說著,他微動身形,將皇元武擋在了自己身後。其他侍衛也是如此,並未聽從皇元武撤退的命令,身形一動,硬生生的將皇元武及皇宇辰等四人擠到了最後,十幾個護衛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他們擋在了身後,沒有一人多說一句話。
見狀,皇元武臉色鐵青,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他的貼身侍衛都是在東王府中仔細挑選出來的,絕不會出現臨陣脫逃的事情,現在自己深陷危難之中,侍衛的作用,就是在這樣的時刻,保護主上的安全,哪怕面對的是完全無法戰勝的對手,哪怕是有死無生的局面,他們也會死在主上之前。
“是陣法。”就在皇元武心情複雜的時候,聽到一旁皇宇辰低聲道:“他們的沒一個動作,手勢,都蘊含了陣法的道理在其中,方才的狂風和烈焰,都是如此,這兩個人怕都是特殊鬥氣的使用者,而且精通陣法,將陣法的玄奧融入到一招一式之間,這樣的使用方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沒見過的,還多著呢。”皇宇辰的這一席話,
顯然是對最前面的許風說的,許風隨即回話,語氣還是十分輕鬆,道:“陣法我也看出來了,你可知道怎麼破解?”
皇宇辰隨後皺眉,道:“我只能感覺到輕微的陣法波動,連具體的陣法符咒都看不到,談何破解?他們使用陣法的方式,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以我現在的能力,能感覺到陣法波動,已是萬幸了。”
“你可知他們用的是什麼陣?”皇元武立刻發問,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也只有皇宇辰有陣法修煉的天賦,且十幾年來一直鑽研陣法,若敵人真用陣法進攻,也只有皇宇辰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皇宇辰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只能感覺到陣法波動,他們用的是什麼陣,怎麼用的,都無從得知。”
“真有意思。”許風聞言,面露微笑,輕輕的將面前的屏障撤去,看著兩個黑衣人,戲虐道:“兩個大高手,能有這樣的手段,還真是有趣啊。”
兩個長袍人都沒有說話,方才的進攻,明顯只是試探,許風輕描淡寫的擋去了兩人的攻擊,卻也在二人意料之中。隨後,黑袍人緩緩邁開腳步,向眾人停留的方向移動,紅袍人,則留在原地,一雙散發精芒的眼睛,一刻也不離許風的臉。
黑袍人向前行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人的心間,每向前行進一步,眾人心中的壓力就增加一分。而且,詭異的事,這黑袍人向前行走,地面上殘留的血跡就好似躲避他一樣,快速的向兩側彈開,而後他的身後再次凝結,此人前後三尺距離,都好似是真空一樣,沒有任何血跡這汙跡。
皇宇辰仔細的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皺,他隱隱的覺得,這黑袍人身體周圍好像有一道透明的力量,將他四周所有的事物排斥在外,只留他覺得沒有危險的,或者說,只有這人願意的事物,才能進入他身體三尺範圍之內。
現在,這詭異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原本被血汙覆蓋的青石板路,在這人的腳下,露出了青石面,而在他行進過後,血汙又再次凝結,所過之處,好像沒留下任何痕跡。且此人的步伐看著也十分詭異,每一步,走的十分緩慢,又好像都踩在別人的心頭。
沉悶的氣氛籠罩了整個前廳,寂靜的嚇人。周圍,只能聽見那黑袍人緩慢向前行走的腳步聲,輕輕的聲響,踩在每個人的心間。
這時,方才被颶風吹散的房屋,一塊青瓦掉落,砸向了正在向前行進的黑袍人。而就在青瓦掉落的過程中,在空中,青瓦忽然斷裂成了兩節,繼續下落,再被斬成四節,直至青瓦掉落道地面,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堆碎石。在這個過程中,那黑袍人根本就沒有絲毫動作。
看到這樣的情形,皇宇辰立刻瞪大了眼睛,隨即高喊:“快退!是域!”隨即,他一把抓住皇元武,快速向身後的前廳廢墟退去。
眾人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但皇宇辰高喊的內容卻聽的真切,也紛紛向後退,眾人徑直退出了前廳的廢墟,來到後面的空地之上。
就在此時,在黑袍人行進的路上,清風吹動了被烈焰焚燒過的樹幹,樹幹微動,在一瞬間,被什麼力量,斬成了兩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