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目睹這個過程還活著的人,現在只剩下四個,一個是昏迷不醒的皇宇辰,另外兩個,就是齊正業和劉興平師兄弟。皇元武曾經和他們交流過,但兩人也無法記起當時的一些細節,只記得兩個神秘的長袍人術法驚世駭俗,而後面出現的更神秘的三個人所施展的手段,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
這些事情現在想起來,就好像做了一個極長的夢,皇元武不止一次想回憶起皇宇辰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唯一記得的,是他看到了九個暗衛同時出現,在後面,就是從天而降的兩個神秘人,一個老者,一個拿著扇子的中年人。
關於皇宇辰為何昏迷的這段記憶,好像憑空的消失了,一點也回憶不起來。
如果不是事後皇宇辰一直在昏迷沉睡之中,皇元武甚至真的會覺得這些都是一場夢。當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可能連做夢都想不到。
現在他能清晰的記得的,就是葉觀和寧乙,最終踏入了那神秘老者開啟的門,從此消失不見了。
這場風波看似已經過去,一切都回歸到以前,但皇元武心中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關於王府的秘密,皇元武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當年父王進入的哪個神秘的洞穴之後,帶回了一副鎧甲,而後宇辰降生,天降異象,再後面父王將宇辰雪藏,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十六載。
當時他不太明白父王的用意,現在皇元武多少有些明白了。父王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但卻無法和任何人說,所有的事情都被他隱藏了起來,包括宇辰身上的秘密,甚至那混元陣,父王可能都知道很多。
這次前往帝都,處理東王府的事
宜是至關重要的,還有一件事,皇元武十分想做,那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去一次之前父王曾經去過的洞穴,探查這個秘密。
皇元武所知道的線索,也只有這些,當年的事情記憶十分模糊,跟隨在父王身邊的,也只有葉觀。按照葉觀的說法,那個洞穴十分兇險,但為什麼修為不及葉觀的父王卻能安然無恙的取寶歸來,而葉觀卻一進入洞穴,就重傷垂死,這點是十分值得懷疑的。
而且,盯著皇宇辰的勢力,遠遠不止一個天清城。整個祈天境內,無數神秘勢力和宗門,大多都知道東王府當年天降異象的事情,對於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在他們之間,尤其是在修煉者之間,絕對會引起極大的關注。即便父王將這件事隱藏了十六年,但當父王戰死之後,窺探這件事的各方勢力,也會向東王府伸出黑手的。
之前的皇元武,一直覺得掌管整個東王府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各方官員都是父王一手培養的,他們和東王府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東王府的軍隊之中,大多數將領都和皇元武一起上過戰場,皇元武在王府軍中的聲望極高,在民間也享有很高的聲譽。東王府一直十分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四周沒有匪患,更是多年沒有出現天災,掌管東王府,只需將這些事物掌控,便能高枕無憂了。
但現在皇元武才知道,事情遠遠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他真正接手了東王府之後才知道,那些在明面之上的威脅,都不是威脅,都有辦法應對,即便是現在帝國出了問題,皇元武也有退路,也有辦法保全整個王府。但那些暗中窺探的勢力,卻著實讓他頭疼。他不知道當初自己的父王是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的,但看他一直雲淡風輕的樣子,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而當東王府的擔子一下子放在了皇元武的肩上之後,有那麼幾次,他真的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垮了。
面對如同天清城一般神秘的高深莫測的勢力,皇元武幾乎束手無策,更別說他現在還知道了祈天最大的宗門勢力也再窺探皇宇辰身上的秘密。
對付這樣的人,讓皇元武想想就有些頭疼,他們幾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皇元武能做的,只是將皇宇辰藏起來,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想著腦中這些煩心的事情,皇元武感覺自己頭疼的有些厲害,索性搖了搖頭,站起身,披著厚重的一件皮質披風,走到大帳門口,向遠處的天空張望。
戈壁的夜色,純淨而清冷。深秋時節,周邊更顯荒涼。
看著純淨的星空,皇元武拉了拉披在肩上的披風,感覺有一絲涼意。
所有的事情會如何發展,他不清楚,好像也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只是用盡自身的全部力量,保護父王的基業,保護自己最小的弟弟,僅此而已。
大多數的軍士已經休息,營帳之中,不時能看到七人一組的巡邏隊在營中走動,皇元武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營帳之中。
無論他怎麼想,明天也一定會進入帝都,該來的總會來。
淒涼的夜色籠罩了一切,亦如現在皇元武的心情,前路好似一片迷途,無法摸清亦無法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