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沒有說話,只是回頭,和肖一搏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他們都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左心現在已經沒了剛開始的囂張,雖還是盤膝坐在地上,但態度明顯謙卑了許多,他固然已將自己的生死不當回事,卻不能因為自己害了黃語曦。
兩人對視後,餘生眯起雙眼,看向左心,輕聲問道:“還有什麼?”
“沒有了。”左心搖搖頭,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老夫到是想問問你。”餘生沒有說話,肖一搏在一旁卻沉聲道:“你是平金城籍,生長在城內,可說是土生土長的東王府子民,後又加入王府新軍,老夫對你也是十分看重,為何要判?”
左心聞言,沉默低頭,不發一語。
肖一搏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的火不打一處來,有些安奈不住,站起身,指著左心怒道:“問你話呢!抬起頭來!”
隨後,左心輕輕的抬起頭,看向肖一搏,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追憶,但卻沒有絲毫膽怯之意,只聽他輕聲道:“此事,我不願說,叛離之事是我做下,任憑肖城主發落。只是此事和他人無關,還請肖城主不要牽連其他人。”
“你當你是誰?現在和我談起條件來了?”肖一搏聽到左心如此說話,心中更是氣惱。
在肖一搏上次訓練的新兵之中,就數左心最為出類拔萃,原本肖一搏是打算將留在身邊重點培養的,卻不料後面出了許多始料未及的事情。對於左心,關於這件事情,肖一搏自然想了很多,做上報的左心生平來看,此人絕對沒有任何理由叛離東王府,他是平金城土生土長之人,父母雖早逝,但王府針對這樣離散的孩童,有一套專門的撫養方法,絕不會讓他們挨餓受凍。
也就是說,左心是東王府撫養長大的,他並沒有成年之後就進入軍隊,而是加入了最近的新軍。此人如果變心,也一定是在他成年之後和加入新軍的這幾年之中發生的。
因為此事牽扯到了皇宇辰,而皇宇辰不光是東王幼子,也身懷東王府的大秘密,故此肖一搏當時就下了決定,一定要徹查左心其人。
但過了這麼久,即便他安排人將追日宗的宗門翻了個底朝天,也沒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現在一切的苗頭,都指向了一個方向,追日宗。
這個宗門是之前就在平金城附近建立宗門的,後面不知為何,遷入了茫茫荒漠之中,而東王府也一直和宗門沒有什麼來往,故此關於追日宗,也只有留在文字之中的記載,並不詳細。
“不敢。”左心輕聲道:“小子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意思,我認罪伏誅。”
“想的倒是簡單。”肖一搏冷笑道:“你當東王府是你家開的,來去自如嗎?來人!”
一聲令下,外面值守的兩名軍士立刻進入,單膝跪地,等待肖一搏的命令。
“將他帶下去,好生看管,記住,這是重要人犯,千萬不要讓他死了!”肖一搏看著左心,輕輕的對兩個軍士下令。
兩個軍士二話不說,立刻上前拽起盤坐在地上的左心,徑直將他拉了下去。
直到左心被拉下去之後,餘生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肖叔叔,看來事情的發展,已經要超出控制了。”
肖一搏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眼神,變得深邃。
後院。
皇宇辰正在嘗試一口氣饒整個院落一圈,但事實是,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體力。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想有了極大的負荷,連最基本的行動都成了問題,而這樣的問題,卻還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不過連師伯徐修平都說自己無事,皇宇辰能做的,也只有每日堅持,爭取早日恢復正常。
這幾日,每到精疲力竭之時,他就會嘗試盤膝而坐,溝通天地之力運轉功法,以圖恢復體力凝練鬥氣。但詭異的是,這套家傳的,他修煉了無數次的功法,卻沒有任何作用。原本充斥在左右的自然之力,他居然一點都感覺不到,這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修煉一途,最看天賦。
但就算普通人,也能感受到細微的自然之力,如果擁有功法,也能透過不斷的努力敲開修煉的大門,達到最低的修者級別。自然之力本就充斥在四周,無實無質,是一種客觀存在的能量,萬物的生長都依靠自然之力,人身處其中,也能輕易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現在皇宇辰身上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無論他嘗試多少次,也無法感覺到四周的自然之力,就好似這天地之間的自然之力在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了一樣,無論他如何運轉功法,都無法感受到一點。
對此,皇宇辰很是苦惱,但看齊正業和劉興安兩人的樣子,他們一直都在修煉之中,天地之間的自然之力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變化的,只能是他自己。
這種詭異而神秘的變化他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知該如何向別人訴說,無奈之下,皇宇辰只能將這一切都歸結於自己身體還沒有回覆,等待身體恢復如初,修煉的事情,也一定能夠水到渠成的恢復。
走了半圈,皇宇辰已是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