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的溫度急劇下降,皇永寧在面對這個神秘人的時候,一陣難言的冰冷的感覺瀰漫心間,他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心中已經對兩人的戰力有了明確的估算。
從此人出現,到現在,已經過了幾息的時間,自己出過一招,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能傳到書房之外,讓門外的護衛聽見。但到現在,門外的護衛沒有絲毫動靜,好像根本沒發現屋內的情況一樣。
這樣的結果只有兩個解釋:要麼,就是此人進來之前,已經將門外的護衛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如果此人有這樣的手段,那自己無論怎麼反抗,都是徒勞的。
要麼,就是此人施展了什麼手段,讓屋內的聲音無法傳出去,也就是說,現在門外的護衛依然還在,只是沒有意料到書房之內已經進了人。且府內這驟降的溫度也讓皇永寧遲疑,這很可能是某種控制音量傳播的手段。
忽然出現在東王府的書房之內,揚言讓自己和他走一趟,分明沒安好心,對於這樣的情況,首先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脫身。
皇永寧幾乎在一瞬間就決定了如何行動,他將手中長劍一橫,猛然向前揮出,一道凌厲的劍氣噴湧而出,直奔那人而去。在這一瞬間,皇永寧身影一閃,一步來到門前,也沒有時間大開房門,他用了十成的力氣,猛然向房門揮出一拳。
這一拳力道極大,徑直砸在房門之上,外面如果還有人,只要不是聾子,絕對能夠聽到。況且以如此力道,一扇木門,應會被輕易擊碎。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木門沒有應聲而開,一道詭異的漣漪從木門上方傳來,一直蔓延到整個書房。這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整個書房都被一道薄薄的水霧籠罩,皇永寧的這一拳,只是打在了水霧之上,根本沒有傷到木門分毫。
看到這一幕,皇永寧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能夠用出如此詭異手段的敵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了的。
隨即,他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身後的神秘人。意料之中的,方才的劍氣沒有傷害到此人分毫,這人如同一節鐵塔一般,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計策不錯,但毫無意義。”冰冷的聲音在此響起,這聲音好想不是人類發出來的,聽的讓人如墜冰窟。
已經知道了結果,皇永寧淡然的一笑,將手中長劍歸鞘,輕聲道:“讓我跟你走可以,我要問你兩個問題。”
神秘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像是默許了皇永寧的話。
“你佈置的這個陣法或手段,會不會影響其中細小的東西,比如我寫下的字。”皇永寧指了指一旁的書案,輕聲問道。
“不會,你想留什麼信件,可自便。”神秘人根本就沒把這件事當回事,皇永寧留下任何字跡,都於事無補。
“你進來的時候,可曾動過外面的人。”皇永寧一邊問著,一邊踱步到書案之後,拿起桌上的筆,繼續看起當日的文書來。
“沒有,只接你一人。”冰冷的聲音回答,神秘人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皇永寧的意思。
“好,你等一會,我會跟你走,但要將手上的事情做完。”皇永寧衝這神秘人微微一
笑,繼續手上的工作。
神秘人居然輕輕的點了點頭,認同了皇永寧的話,居然就這麼站在書案的一側,看著皇永寧做手頭的工作,這畫面看起來十分詭異,這神秘人就好像皇永寧的護衛一樣,在皇永寧工作的過程中,竟不發一語。
而現在的皇永寧,內心緊張到了極點,但他越緊張,表現出來的樣子卻是越鬆弛,這並不是後天練就的,而是生來如此,無論遇到什麼事,皇永寧從來沒有表現的驚慌失措過,之前遭遇飛地危機的時候是如此,現在遭遇神秘人,也是如此。
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東王府腹地,出現在書房之內而不讓任何人發現的高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範圍,不過經過了飛地之事以後,皇永寧對這世上高手的評價,已經上升了一個層次,有些見怪不怪了。
這人表現出如此強悍的能力,想從他手上逃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皇永寧也放棄了呼喚護衛的想法,面對這樣的敵人,讓東王府的護衛進來,就是讓他們去死,不會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接下來的時間,皇永寧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當日的工作,然後用文書的行事,將手上的大小事宜分化,所有事情主管到人,誰該負責什麼,寫的十分清楚。這也是為了避免自己忽然失蹤而導致整個東王府出於停擺狀態,現在王府在外還有戰事,內部的事宜剛剛有了起色,萬不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亂子。
做完這些之後,他再次提筆,給大哥皇元武,寫下了一封信件,用王府的秘印封好,放在書案之上。而後起身,他輕輕的摸了摸書案上的信件,將雜亂的書案整理整齊,將披在椅子上的大氅穿在身上,而後面帶微笑,看向神秘人,道:“可以走了,但不要驚動任何人,你能做到吧。”
“可以。”神秘人應了一聲,而後從他的盔甲之上,忽然出現一道道淡藍色的光暈,這些光暈快速將皇永寧包裹,讓他感覺溫度再次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