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丁姜見到皇元武之後,立刻上前行禮,皇元武輕輕擺手,目光向殿內投去,殿內光線有些昏暗,但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皇正初正坐在大殿的龍椅之上,正看著自己。
“城內四處都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也未發現任何人,整個水南城就是一座空城,連一個百姓都沒有。”丁姜快速的在皇元武耳邊將水南城的情況彙報了一下,皇元武聞言,略微思索,快速回道:“這裡是帝都的主要陪城,肯定有看不到的密道和暗室,讓大家都辛苦一下,儘量將所有地方仔細搜查一遍,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告知我。”
“尊令!”丁姜輕聲領命,轉身下去了。
“你們都等在外面,我一人進去即可。”皇元武對自己手下的侍衛說了一聲,直接進入了大殿。
皇元武進入大殿之後,幾名侍衛上前,將大殿的大門緩緩關閉。
發現皇正初之後,丁姜已經安排軍士將整個大殿裡裡外外搜了個遍,沒發現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任何危險,故此他才敢只留幾名軍士守門,看皇正初的樣子,也沒有一點要逃跑的意思。
皇元武慢慢走向皇正初,站在臺下,看著仍然坐在龍椅之上,面無表情的皇正初,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呵呵呵。”皇正初看著皇元武,輕笑道:“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我現在,孤家寡人,要殺要剮,息屏尊便。”
“我是問你,你的手下軍士,都去了哪裡?”皇元武面色平靜,在面對皇正初的時候,他的內心古井無波,北王府的發跡實在詭異,今日之事更是意料之外,任誰都能看出來,事情絕對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的。
“我之前讓你撤軍,你為何不聽我的?”皇正初沒有回答皇元武的話,此刻的他慵懶的靠在龍椅上,單手托腮,看著皇元武微笑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到了什麼地步?”皇元武看著皇正初,平靜的問道:“你為何不和你的軍士一起撤離?你到底在謀劃什麼?佔據兩城這麼久,你為何不進攻?”
皇正初聽見皇元武的話,忽然沒來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捂著肚子,笑的眼淚橫流。
整個大殿之內,都充斥著皇正初刺耳的笑聲,這笑聲一直在大殿之中迴盪。而皇元武,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你什麼都不知道,居然敢來帝都?皇元武,你是不要命了嗎?你東王府治下的軍士和百姓,都不要命了嗎?”半晌之後,皇正初用龍袍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笑著看著皇元武,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此話一說出口皇元武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沒聽懂皇正初的意思,也無法理解皇正初為何狂笑。此人之前行事就有些乖張,皇元武沒有說話,向上走了幾步,來到臺上的龍案之前,看著皇正初的眼睛,沉聲道:“把你的話,說清楚。”
“說清楚?怎麼說清楚?”皇正初已然還是一臉笑意,看著皇元武,微笑著問道:“你已經佔據了水南城,不是嗎?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進攻帝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的現在,就是你的將來。”
皇元武聞言,眉毛立刻就豎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皇正初的衣襟,將他拽到自己面前,厲聲道:“我讓你吧話說清楚,你聽不懂嗎?”
皇正初就這麼被皇元武拽著,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臉上還掛著微笑,這笑容現在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可怖。
“皇元武,你就不想想,一直被帝都壓制的北王府,憑什麼能有如此強的軍隊,我皇正初,又憑什麼爭祈天的皇位,憑一句話嗎?”皇正初微笑的看著皇元武,輕聲道:“我當時讓你撤軍的時候,你就應該走的,那時候,你應該走的。”
皇正初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慢慢變成了痛苦的神色,他看著皇元武,眼神之中充斥著極度複雜的神色,其中有仇恨,有嘲諷,有不甘也有瘋狂。
看到皇正初這個樣子,皇元武松開了拽著他衣襟的手,皇正初就這麼落在空空蕩蕩的龍案之上,看著大殿的天花板,又是一陣冷笑。
皇正初說的話,皇元武不是沒有考慮過。北王府一直都是戍邊四王府之中最弱的,這主要是因為帝國向北方擴張已達到了極致,北王府已經打到了無盡海,無盡海沿岸附近雖還有少量反抗的部族,但都已不足為慮,故此新帝用了多種策略,減少北王府的補給,縮減北王府部隊規模,從而達到削弱北王府的目的。
事實確實如皇正初所說,北王府,是最不可能在三王之亂中獲得勝利的。雖然北王府可能對祈天帝王的憤恨更大,但北王府的力量,卻在連年的削弱之中,所剩無幾了。但事實的情況卻是,北王府最終獲得了三王之亂的最終勝利,皇正初也距離帝王的寶座,只剩帝都一道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