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東王府前廳,議事大殿。
皇宇辰早早的站在了前廳之外,安靜的等候。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王府內新進的侍衛和守衛,再怎麼不去想,也知道皇宇辰不可能是簡單的偏將了,他出現的地方必定有東王府高層,皇宇辰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只是東王府幼子夭折的事情已經深入人心,不知情之人,只是認為皇宇辰是新進的王府高層,有什麼特別的能力。
皇宇辰是最早到的,隨後來的,是自己的二哥皇永寧,三個皇陽暉,以及餘生、柳元兩位城主。肖一搏還在平金城負責新兵事宜,沒有辦法前往王府,但皇元武的命令已經下達,平金城附近構建防禦工事,現在已經開始實施了。
跟隨餘生和柳元來的,是面無表情的丁姜。當他得知寇龍在竹安城戰死之後,痛心疾首,二人雖表面不對付,相互搶功,但卻是實打實的十數年戰友,生死與共。寇龍的陣亡對於丁姜來說是極大的打擊,最近一段時日,一直鬱鬱寡歡,面無笑意。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因為受的大多是皮外傷,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只是他內心受的傷,不知何時才能痊癒。
關於寇龍被天清城用死氣法門復活之事,皇元武沒有告知太多的人,除了他和皇宇辰是聽葉觀訴說的以外,也只有皇永寧略微知曉此事。因為此事實在驚世駭俗,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傳播。
待得所有人都到達了前廳之前,兩名侍衛上前,將前廳大門開啟,眾人魚貫而入,徑直坐在了前廳左右的椅子上。東王府的規矩沒那麼大,眾人也都比較隨意,不過知道今日皇元武可能會公佈一些大動作,故此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皇宇辰沒有入座,他徑直走到了中間的首座之後,恭敬的站在首座後面,面色平和。最近這些時日,他和三哥接觸的最多,二哥因為要負責軍中一干事宜,見的次數不是很多。至於大哥皇元武,自從回來,皇宇辰一面都沒見過,他天天悶在書房,不知在做些什麼。
幾日來皇宇辰無拘無束,甚至和三哥去了一趟不遠的容寶城。葉觀離去之時,將容寶城後續事宜安排的井然有序,容寶城運轉正常,之前葉觀的班底將容寶城治理的十分安穩,城內的居民沒有一點大戰將起的感覺,一直過著安逸的生活。
兄弟二人在容寶城逗留了一日,離去的時候,三哥皇陽暉對他說,自己在前線浴血戰鬥,就是為了保護在後方城池百姓的安逸生活,為了這些,他能付出一切。
三哥皇陽暉給自己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個莽大漢,口中只知道喊打喊殺,平日裡沒事,處了練兵,就是四處閒逛。直到現在皇宇辰才知道,三哥的心中,也有絕對要守護的東西。這些,在三哥的心中,佔據了絕對的地位。
腦中思緒萬千,片刻,聽見後堂聲音,皇宇辰立刻收回了思緒,轉頭看去,只見皇元武身穿一身鎧甲,正從後堂走上來,他身後,還跟著兩人,這兩人裝束有些奇怪,看樣子並不是軍中之人。
皇元武上前,看了皇宇辰一眼,沒有說話,但皇宇辰在大哥的臉上看到了一些變化,這變化說不出來,他的眼神更加堅定,眼中的血絲,好似更多了。
在首座坐定,堂下的眾人紛紛起身,向皇元武行禮,皇元武微微擺手,示意眾人坐下。
跟隨皇元武前來的兩人,就默默的站在一旁,面色平靜,因為兩人的裝束不同,皇宇辰多看了幾眼,這兩人身穿一身緊袍,看的十分乾練,氣息勻稱,一看就是有修為在身的。王福重什麼時候多出了這兩人,皇宇辰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知道大哥叫他們過來是何用意。
“召集大家過來,有幾件事情要說一下。”正當皇宇辰想著這兩人的時候,聽見皇元武沉聲說了一句,忙把心神收回,仔細的聽皇元武的話。
皇元武坐在首座之上,正襟危坐,不怒自威,臉上沒有表情,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又開口道:“有些事情,也不必藏著了。父王率軍前往帝都平亂,一去不回,現在已可以確切的清楚,父王已戰死在帝都,屍骨無存,罪魁禍首便是現在佔據帝都的楊勤。”
這件事,在座的一眾人都有所耳聞,但卻從未公開講過,此事在東王府,是公開的秘密,高層之中,也有了默契,彼此都心照不宣,不談論此事,卻不知皇元武現在說這些,是何用意。
一時間,大廳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皇元武,等著他後面的話。
“飛地計劃,失敗,因為飛地幕後的天清城有所動作,他用我們在飛地所有將士的性命威脅,讓葉總領加入天清城,葉總領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已經加入了天清城,現在,沒有任何訊息。”皇元武繼續開口,說出了葉觀的事。
關於葉觀加入天清城之事,並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包括餘生和柳元在內,知道葉觀確切下落的,也只有皇元武兄弟幾人,對於這件事,皇永寧一直難以啟齒,畢竟他是飛地計劃的總指揮,一直負責整個飛地的所有事宜。但最終此事失敗,卻要葉觀隻身犯險,每每想到,皇永寧就感覺無地自容。
他低下頭,心情十分複雜。葉觀前往天清城之事,他原本以為大哥不會公開,現在說出,又不知是何用意。
“因葉總領的關係,飛地將士得以悉數撤回,對於飛地,我們王府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皇元武繼續道:“和大家說這些,是要讓大家清楚,現在王府要面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