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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呂之卉

一陣冰冷的寒意襲來,將皇宇辰從昏迷中驚醒,他睜開雙眼,首先感覺到的是全身刺骨的寒意,他眼前,站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之前他在屋子內看到的那個國色天香的女子,此刻她已不是一身紗衣,而是穿著雍容的皮衣,看起來另有一番韻味。

一陣冷風吹過,皇宇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被捆綁在木樁之上,雙手被抬起,綁在自己頭頂,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但很明顯,他早就不在屋內了。

轉瞬間,他回想起之前經歷的一切,只記得自己坐在了女子的床上,而後忽然眼前一黑,好像這女子碰觸了自己身體的什麼地方,導致自己完全昏迷。這樣的情況之前從未出現過,無論是和什麼級別的人對敵,皇宇辰也沒有出現一瞬間就失去意識的情況。而且這一次,他胸前的混沌漩渦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除了周身的寒意之外,後腰還傳來一陣疼痛,皇宇辰眉頭皺著,看著眼前的女子和她身後幾個彪形大漢,自己又一次因為江湖經驗不足掉入了他人的圈套,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風情萬種的女人,心機深沉的讓人可怕。皇宇辰當時已經清楚這女子再給自己施展術法,但最後卻還是中招了,他總是對這種並沒有明顯敵意的動作沒有什麼防備,現在依舊是如此。

不光皇宇辰被綁在這,他看了看左右,還在昏迷之中的齊正業和劉興安兩人也被綁在了左右,很明顯這女子已經知道了皇宇辰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索性將他們全部弄來,一併弄個清楚。

“醒了呀。”女子見皇宇辰醒來,衝他微微一笑,這笑容還是風情萬種,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但現在皇宇辰衣著單薄被困在寒風之中,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感覺,但不知道為何,從心底,他對這個女子生不出一點厭惡來,甚至到了這個地步,他都沒有一種絕對的危機感。

皇宇辰看著女子,沒有說話,他略微運轉胸前的漩渦,白色的精純能量在他血肉之中游走,幫助他抵禦冰冷的寒意,這些人恐怕也沒弄清楚他為何沒中藥劑,只是將他綁在這,儘可能的限制他的行動罷了。而且之前皇宇辰的表現實在是糟糕,一下就被這女子制服,連她自己都覺得皇宇辰好像根本就沒有修為。不過最開始被制住的那一下,又明顯感覺十分危險,將皇宇辰綁在這,主要也是為了弄清這一點。

“說說吧,看你這樣子,也不像他們,你也沒什麼江湖經驗,就是一個世家子弟嘛。你來沙城做什麼?你是誰家的孩子?”女子眯著雙眼看著皇宇辰,語氣很輕緩緩問道。

皇宇辰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自己旁邊的齊正業和劉興安,女子會意,輕笑道:“他倆沒事,只是喝了些藥,短時間內醒不來罷了。要不要讓他們醒過來,取決於你回答我問題的答案。”

“我是祈天東王府四子,皇宇辰。”皇宇辰挺了挺脊樑,腰上的傷讓他有些直不起來。皇宇辰直接將自己的家門報了出來,因為這根本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他自己的身份之前就已經公開了,而且皇宇辰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麼江湖經驗,根本沒有給自己準備其他身份的說辭。在這些人面前,與其說些蹩腳的謊言,還不如直接將實話說了。

“東王府四子?”女子聞言眼睛一瞪,道:“你騙誰呢?世人都知道東王府只有三子,現在祈天的皇帝就是東王府長子皇元武,你說你是四子,那你豈不是親王,真是嚇死我了。”說完,女子作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引的後邊幾個大漢哈哈大笑。

“你要是東王府四子,我就是你叔叔,哈哈哈。”之前那個帶頭大哥哈哈大笑,還出言譏諷,很明顯,他們都不相信皇宇辰所說。

事實也正是如此,皇宇辰身為王府子弟,和現在的處境真的相差太大,按照王府的規矩,所有嫡系子弟身邊起碼要跟著一個護衛小隊,也就是標準的七人小隊,且這七人組成十分嚴密,各個都是軍中高手,絕對不會出現皇宇辰這樣的情況,一個王公貴族的子弟出現在一個邊陲小城,此處還盜匪橫行。光這些不說,還輕易的就吃了人家給準備的飯食,兩個護衛根本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皇宇辰說的都不大可能。

“說實話,不然姐姐可讓你吃苦頭了。”女子看看皇宇辰,眼睛一眯,威脅道。

“我說的是實話。”皇宇辰正色回道:“也沒有騙你們的理由,來沙城是為了進蠻荒密林,至於要做什麼,我卻是不會說的。進沙城也並非我本意,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會有一座城。”皇宇辰雖被綁著,但卻中氣十足,心中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這些大漢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沒有草菅人命,如果真的是惡徒,拿了他們的銀票之後可能會直接殺人,哪裡會廢這麼多話。

女子伸手,食指在自己鼻尖滑動,明顯在考慮皇宇辰所說的話,過了片刻,才開口道:“你生的到是俊俏,也是個江湖菜鳥,但你說你是東王府嫡子,我卻是不信的,東王府贏了戰爭,現在正是如日中天,整個祈天都是東王府的,你若真的是嫡子,你兄長就是皇帝,你卻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些就說來話長了。”皇宇辰回道:“你既然不殺我,綁著我幹什麼?要麼將我放了,要麼趕緊做你想做的,至於我是不是東王府嫡子,對於你來說,有什麼關係嗎?”皇宇辰有些微怒,自己明明說了實話,別人卻不信,在這浪費這些口舌,若不是因為這是別人的地頭,他怕自己忽然發作引來群起而攻,就現在綁著他雙手的繩索,他可以輕易撐開。

“之前是沒什麼關係,後邊可就說不定了。”女子衝皇宇辰微微一笑,而後回頭對帶頭大哥道:“給他鬆開把,就這麼綁著也不是辦法。”

身後的帶頭大哥沒有猶豫,徑直上來,和另外一個大漢拿著匕首,直接將綁著皇宇辰的繩索割開,皇宇辰感覺手上一鬆,他自己不知道被綁縛了多久,手腕有些疼,不由的用手去搓了搓。兩個大漢將皇宇辰鬆開之後,又去將綁著齊正業和劉興安的繩索鬆開,這兩個人還在完全的昏迷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

“好了,你隨我來吧。”女子衝皇宇辰一笑,根本就不管他,說了這麼一句,徑直回頭,向身後走去。皇宇辰不明所以,回頭看了看齊正業和劉興安,兩個人此刻已經被兩個大漢扛在了肩上,無論如何,他們已經完全在別人的掌控之中了,無奈,皇宇辰只能跟在女子身後。

出來之後他才知道,這是酒肆旁邊的一處小院,看起來已經被荒廢多時了,走了沒有幾步,他就跟著女子進入了酒肆的後院,而後從後院的一處通道上樓,耳畔再次傳來一幫大漢喝酒吃肉的聲音。從這點上來分析,自己根本沒昏迷多久。

“把這兩位客人放到客房之中,讓他們休息,然後你們就下去吧,我和這小哥有話要說。”女子站在一個房間之前,衝兩個大漢吩咐了一句,而後開啟身後的房門,衝皇宇辰一笑,輕輕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個大漢點頭,扛著齊正業和劉興安到一旁的房屋去了,皇宇辰站在女子身前,忽然想到了之前的窘態,有些害怕單獨和這女子相處了。

“怎麼,還不敢進了?”女子見皇宇辰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之前不是很英雄嗎,自己一個人闖我這酒肆,不是也闖到我的屋裡了嗎?”

“誤打誤撞……”皇宇辰看了女子一眼,此刻著實有些尷尬,這些人是不是友還不清楚,現在只能分辨還不是敵人。不知道為什麼,皇宇辰在心裡對這女子生不出敵意,現在居然還有些害怕了。這不是那種對敵人的懼怕,而是對自己心中感覺的懼怕。

“我又不會吃了你,來。”女子看到皇宇辰的窘態,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皇宇辰的手腕一扯,直接將皇宇辰拉近了房屋,回手將房間的門關上。

一旁,兩個大漢已經將齊正業和劉興安放在了房間裡,正走出關門,正好看到女子拉著皇宇辰進了屋子,帶頭大哥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臉上露出一種玩味的笑容,一旁另一個大漢見了,輕聲道:“小姐對這個小子挺上心啊,還專門演戲給他看,現在又拉他進屋了,這小子豔福不淺。”

“你懂個屁啊。”帶頭大哥回頭瞪了這人一眼,道:“不知道小姐的手段?你想嚐嚐嗎?”

“可不敢。”大漢聞言,趕忙擺手,臉上出現一絲懼意。

“知道怕就好,你以為被單獨叫進去,是什麼好事呢。”帶頭大哥說了一句,轉頭就走,那大漢趕忙跟在身後,兩人快速下了樓。

皇宇辰被拉近屋中,屋內光線有些昏暗,但還是能看出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房屋了,這間房明顯比之前的小了一些,裡邊擺放了香爐和茶案,茶案左右,擺放了幾把藤椅,這藤椅看起來有些古怪,明顯比平常的椅子大一些。

“進來吧,坐。”女子將皇宇辰拉進來,將他帶到椅子旁,讓他坐下,自己則走到一旁,將身上的皮衣脫下。皇宇辰回頭一看,頓覺老臉一紅,這女子裡面就傳了一件清涼的紗衣,和之前見到的一樣,大片雪白的面板若隱若現,加上現在屋內昏暗的光線和朦朧的霧氣,頓時讓人有些意亂情迷。

皇宇辰趕忙轉動漩渦,一股清涼之意直衝腦海,讓自己瞬間冷靜下來,同樣窘迫的境地,他可不想第二次出現了。

“哦,忘了跟你說,我叫呂之卉,蠻荒人,沙城,是我的城。”一邊說著,女子一邊走到皇宇辰近前,一下做到了皇宇辰身邊,他終於知道這藤椅為什麼這麼大了,原來並不是做一個人的。

皇宇辰之前厚重的禦寒衣服已經不知去向,此刻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單薄的底衫,呂之卉一坐過來,兩人的面板幾乎是緊緊的貼在一起,皇宇辰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能不能離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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