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睡似醒,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感覺腦中昏昏沉沉的。
幾次睜眼,皇宇辰看看周圍,一直都能看到呂之卉的身影,她好像換了衣服,又恢復了那傾國傾城的樣子。有的時候她就坐在床邊,衝自己微笑,有的時候,在一旁忙碌,不知在做什麼。
每日,皇宇辰都會被翻動身體,灌入一些食物和藥物,他的身體經過透支,頭腦也不大清醒,加之外界風寒嚴重,背後的傷也十分嚴重,之前進山,皇宇辰幾乎只是憑藉一口氣撐著,他胸口的漩渦已經萎縮了很多,變成了幾乎只有拇指大小,這證明之前沙城的戰鬥,皇宇辰的確到了強弩之末。
他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覺得這裡十分舒適,背後的傷口自從抹上了呂之卉給的藥就不再疼了,腦中渾渾噩噩的,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
皇宇辰在一次從昏睡中醒來,發覺自己的腦子清明瞭許多,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也消散了,只是全身還有些痠軟無力,他用力想從床上起身,但卻無法做到。他背後受傷,故此只能一直趴著,他的動作驚動了一旁坐在藤椅上小憩的呂之卉,看到皇宇辰醒來,呂之卉臉上立刻露出驚喜之色,湊到皇宇辰身邊,輕聲道:“你醒了?”
皇宇辰沒說話,他看看呂之卉,此刻呂之卉身穿一身長衫,已經不是他之前在沙城見到的一身紗衣了,大面積的面板也被遮擋起來,看不到她手臂上的傷勢,但呂之卉的手指明顯被包紮著,皇宇辰立刻想起當初呂之卉擋在自己面前,徒手接住皇永寧長刀的那個瞬間。
“你為何救我……”皇宇辰淡淡的開口,他對呂之卉的感覺,有了十分微妙的變化。若是說之前沙城的事情是偏向於他自己的選擇,那後面呂之卉挺身而出,提自己擋住忽然而來的長刀之後,事情就有了新的變化。
“那你為何要救我呢。”呂之卉眯著眼睛笑了,笑的燦爛,也笑的淒涼。
“我並不是為了救你。”皇宇辰靜靜的看著呂之卉,在她的眼中,讀到了一些沒有說出來的東西。
“弟弟,你哪裡都好,就是嘴硬的很。”呂之卉笑笑,將皇宇辰身上的被子挪開,觀察皇宇辰背後的傷勢。
被子滑動面板的感覺清晰可見,皇宇辰立刻一驚,連忙伸手去自己身上摸,果然,他現在一絲不掛,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我衣服呢?誰給我脫的衣服?”皇宇辰心中有些慌,這是一種沒來由的感覺,現在明明沒有絲毫危險,他卻覺得心慌的出奇。
“還能有誰,姐姐我呀。”呂之卉眯著眼睛,臉頰微紅,看著皇宇辰道:“你都被姐姐我看光了,以後你就是姐姐的人了。”
皇宇辰聞言,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身子,這動作牽動了他背後的傷口,一陣劇痛傳來,讓他立刻呲牙咧嘴。
“哎呀,你別動!”呂之卉一下
按住了皇宇辰的身子,趕忙道:“我逗你的,我手受傷了怎麼給你脫衣服,是跟你一起來的兩個人幫你弄的。”
皇宇辰聽見呂之卉這麼說,心中忽然送了一口氣,心道:還好。但隱約間,卻還有些失落。
“這是哪?”皇宇辰趕忙岔開話題,看看周圍,這裡是一間不小的臥房,屋內設施齊全,桌床櫃凳應有盡有,他還記得自己抱著呂之卉進山,應該是在一處極其荒涼的所在才對。
“在我家。”呂之卉衝皇宇辰一笑,道:“姐姐以前住這裡,不過那已經事很久以前的事了,後來我去了沙城,這裡也就沒再用過了。不過你放心,這裡是絕對安全的,現在在這世上,除了姐姐我,誰也找不到這裡。哦不對,還有你們三個。”呂之卉一邊說著,一邊給皇宇辰檢視背上的傷口,她從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個小盒,雖然手指被包著不太方便,但還是輕輕的給皇宇辰上藥,這藥物甚是奇特,抹到傷口之上,疼痛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
“這是什麼藥?怎麼有如此效果?”皇宇辰也是吃驚,他雖然看不到自己背後的傷口,但從疼痛中他也能感覺到這傷口到底有多大,有什麼藥能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
“這可是秘密。”呂之卉一邊給皇宇辰上藥嘴上一邊道:“這是姐姐家傳的,你要知道就得娶我,你想不想聽?”
皇宇辰聞言,立刻沉默了,他最怕呂之卉這麼問,怕她問自己喜不喜歡她,也怕問諸如此類的話題,皇宇辰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呂之卉到底是什麼感覺,這種感覺和自己對林依依的感覺完全不同,喜歡嗎?皇宇辰並不確定,但有一點他能確定,經過之前沙城的事情之後,呂之卉已經算是自己的戰友了,超出了一般友誼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