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說出這句話,明顯感覺到旁邊的呂之卉身軀一震;呂之卉抬頭看向皇宇辰,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張了張口,好像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怎麼了?”看到呂之卉這樣,皇宇辰微微皺眉,輕聲問道:“姐姐,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劉興安在一旁插嘴道:“事情明擺著,之前呂小姐進山去找救兵,他父親都不曾幫忙,可見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根本不是想象的那麼好。”
“總之……”呂之卉看著皇宇辰,眼神閃爍,其中夾雜很複雜的情緒,能看出此刻她心中很亂:“現在不是進山的時候,我父親……現在也是不能見的。”
說完,呂之卉輕輕的拍了拍皇宇辰的肩,而後徑直走出了房間;或者說,是奪門而出。她心中知道這事情是早晚要面對的,但呂之卉自己都沒想到,事到臨頭,她還是無法讓自己靜下心來。
在此之前,還沒有一次是這個樣子。
呂之卉奪門而出之後,留下房中的三人面面相覷。現在事情好似卡在了這裡,進退兩難。
劉興安之前的策略好像見了些成效,如果呂之卉輕易的答應帶幾人進山,劉興安反而不會同意。一個這樣的女子,對他們三人十分禮遇已不太正常,現在不光如此,還表現的對皇宇辰十分感興趣,這就不得不讓人心中生疑了。如果說呂之卉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和目的,劉興安是絕對不信的。但經過今天的談話,他的心中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關於呂之卉說出的蠻荒叢林深處的事情,劉興安將信將疑,但他能確定的是,呂之卉和她父親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平常父女關係那麼簡單,其中肯定還有其他什麼隱情。
如果呂之卉方才說的都是實話,那她的父親當年很可能並不是被趕出了春湖永城,而是另有目的。呂之卉成為沙城的城主,很有可能也和春湖永城有關;這城池存在了這麼多年,途徑此處的不法之人一定不少,如果這些人都被送去了蠻荒叢林深處的話,那沙城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前哨站,給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做橋頭堡的。
而呂之卉的身份,也肯定不是沙城城主那麼簡單;她和春湖永城之間,也一定有什麼不能明說的關係。
最有可能的方向,就是呂之卉父女是春湖永城故意安放在這裡的,無論他們將那些進入範圍的不法之人怎樣了,是真的吃了還是有其他什麼用途,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呂之卉和她的父親很有可能是春湖永城的人,單從呂之卉的隻言片語中,已經能感覺到蠻荒叢林深處,藏著什麼極為隱蔽的秘密。
“下邊怎麼的?是進去還是撤?”齊正業看看劉興安和皇宇辰,兩個人都在沉思之中,方才呂之卉的言語的確起到了一些作用,皇宇辰現在是真的在想是不是進入蠻荒叢林的事了。而劉興安想的,是進入蠻荒叢林之後,可能會出現的情況。
“現在還不能決定。”劉興安輕聲道:“再不能確定呂小姐言語的真假之前,做任何決定都是徒勞的。”
“如果裡面真的有這麼危險,兩位師兄。”皇宇辰抬頭,看向齊正業和劉興安,輕聲道:“你們就先回
去吧,直接回去帝都找我大哥,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你說什麼呢。”齊正業一聽,眼睛立刻就瞪起來,心頭火起,看著皇宇辰,道:“皇宇辰,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皇宇辰看齊正業生氣了,連忙解釋道:“我是怕有危險……”
“好了好了,吵吵什麼。”劉興安眉頭緊皺,聲音高了一個度,看著皇宇辰,道:“宇辰,不要想自己一個人進去的事情,我和你齊師兄也不會看著你一個人去涉險的。還有你,師弟,脾氣給我收著點,如果呂小姐說的是真的,這蠻荒叢林之中的人,恐怕和我們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任何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
“既然這麼兇險,為什麼現在一定要去?”齊正業擰著眉,看著劉興安,問道:“咱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明知是虎穴,非要進去送死?”
“一定要去。”皇宇辰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在這件事面前,我絕不退縮,不將事情弄個明白,我絕不回去。”
“你就是死腦筋。”齊正業瞪了皇宇辰一眼,道:“你看到呂之卉的能耐了吧?人家不用鬥氣,武力趕得上一個中級武者,而且能快速恢復傷勢,若論單打獨鬥,咱們三個任何一個上去都不可能。你現在的戰鬥能力自己都摸不準,能打得過她嗎?再說,人家呂之卉可是說了的,那個什麼狗屁永城裡邊,可是人人都這樣,而且要吃人的;咱們三個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