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之卉聞言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宇辰,似乎對他的反應司空見慣,她沒說話,就這麼淡淡的看著皇宇辰,直到皇宇辰有些暴虐的情緒平靜下來,呼吸也沒那麼急促之後,才開口道:“你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進春湖永城嗎?”
“是要進去沒錯,但這個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皇宇辰的情緒還是有些急躁,忽然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自己要瘋了,呂之卉是不是依舊可信,皇宇辰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自從跟隨呂之卉進入這個大殿之後,發生的事情轉折太多,皇宇辰的神經短時間內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要急,我慢慢說給你聽。”呂之卉看到皇宇辰的樣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個微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地面,示意皇宇辰坐下,那樣子像極了一個知心大姐姐。
可是現在的皇宇辰哪裡有心情聽她輕聲細語的說這些事情,他已經快被不斷看到的事實折磨瘋了。上一刻還在一個完全暗無天日的空間之中,下一瞬卻身處屍山之中,無數的乾屍想要將自己抽筋扒皮,這放在任何人身上,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接受的,何況在此之前,皇宇辰自己覺得和呂之卉的父親交談的還不錯,不知道他為什麼就忽然翻臉了。
只是現在皇宇辰精神緊張,沒有時間去分析方才兩人的對話,現在的這個空間實在詭異,如果不認真對待,真有可能死在這裡。
“有話你就快說!還有,我們要怎麼才能從這出去!”皇宇辰已經有些煩了,呂之卉什麼都不和自己說,卻只讓自己完全相信她,自從呂之卉說了這句話之後,做出的事情很多都讓人無法完全信任,這也動搖了皇宇辰的內心支柱。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皇宇辰能依靠的,只有呂之卉,無論她對皇宇辰是真心還是假意。
皇宇辰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別人的庇護之下,雖然皇宇辰本身也有不弱的戰力,但相對於他捲入的麻煩來說,他的這點戰力根本不值一提。被人庇護的時間長了,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對於依靠別人,皇宇辰已經形成了一個心理慣性,只要他相信的人,他就會下意識的依靠,之前是劉興安和齊正業兩人,現在則是呂之卉。
這是否能稱之為弱點還不好說,只是皇宇辰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點,對於他本身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在這世上,好像也沒有什麼他能夠依靠的人了。
呂之卉看著發脾氣的皇宇辰,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皇宇辰在呂之卉面前表現的易怒,其實更加證明了皇宇辰不願失去呂之卉。
“想要進入春湖永城,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呂之卉看著皇宇辰,輕聲道:“被飼生獸附體。”
皇宇辰聞言立刻瞪起了眼睛,道:“你怎麼不早說!你之前不是說,被飼生獸附體的人,大多都沒有自己的意識了嗎?”
“對,這是沒錯的,所以我才將你帶到這裡來,因為我知道我父親的目的。”呂之卉平靜的看著皇宇辰,輕聲道:“他擁有高等級飼生獸的控制權,如果得到了高階飼生獸的附體,你不光可以保證自我意識,還擁有了進入春湖永城的權利。”
皇宇辰聞言,眉頭緊皺。他開始仔
細的去想呂之卉近來和自己說的話。
呂之卉對自己的身世描述的很少,只說當初是和她父親一同從春湖永城逃出來的,他們遭受了春湖永城的追殺,春湖永城的人會吃人,她有一個哥哥,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她和自己父親的關係並不好,不好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繼承了沙城城主的位置,有可能是繼承了他父親在春湖永城的一些職位。
現在回頭看,呂之卉之前說過的這些話,已經漏洞百出了。
首先,呂之卉和自己父親的關係並沒有她所說的那麼水火不容,甚至分析之前兩人的對話,自己和呂之卉的相遇都有可能是計劃好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到這裡來,甚至都是為了現在她口中的試煉。當初他們遭受春湖永城的追殺,這點無從考證,但很明顯,呂之卉的父親呂宏伯現在正在為春湖永城做事,而且給自己設定的這個試煉,很可能也是春湖永城的命令。
春湖永城的人會吃人,現在皇宇辰已經知道,那是飼生獸和普通人結合的過程,有些人在這個過程中無法承受飼生獸的力量,被完全消化,看起來就是被吃了。
再結合現在呂之卉和自己說的這些話,如果她沒有另外的圖謀,這些話為何不提前和自己說,如果提前和自己說了,自己也能有個準備。
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呂之卉在給自己下套,但只有一點,皇宇辰現在還沒有想清楚。如果自己到了呂宏伯面前都是呂之卉的計策,那呂宏伯對自己開啟這個試煉的時候,呂之卉為什麼要擋在自己面前,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接受這個試煉……
皇宇辰看向呂之卉的目光從方才的激動憤怒,慢慢變的有些狐疑,那種十分不信任的神色再次出現了。只不過現在這種神情被呂之卉看到,她卻沒有任何表現,和之前在外面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