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宇辰的視線之中,蒼浩波和朱寧兩人正面撞上了,朱寧一臉茫然,而蒼浩波的臉色更加陰沉,朱寧隨即反應過來,張口再對蒼浩波解釋什麼。
皇宇辰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旁的莊樂賢一直在低聲的笑,他的笑聲有一種陰冷的感覺,讓皇宇辰聽了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你能不能不笑了,聽得滲人。”皇宇辰低聲衝一旁的莊樂賢說道,此時朱寧臉色好似有些激動,說話的語速也快了起來。
“不行,我不陰笑,不應景。”莊樂賢一邊輕聲笑,一邊道:“誰能想到這個朱寧這麼背,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我估計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碰到蒼浩波,這下可有意思了。”說完,莊樂賢看了皇宇辰一眼,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提前知道蒼浩波要來的?”
此刻,蒼浩波轉過身,臉色陰沉的好似要滴下水來,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但他身後的朱寧還好死不死的在喋喋不休,看朱寧的臉色卻是十分焦急,好似正極力的和蒼浩波解釋。他帶來的一眾執法隊的隊員也有些垂頭喪氣,執法隊雖然是城主的直系隊伍,但卻也受制於副城主,不能凌駕於春湖永城的內部規矩之上。
“我哪裡知道,當時我想的只是儘可能的避開執法部的人,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皇宇辰對莊樂賢道:“不過讓他們在這碰上了,就算他們倒黴。”
蒼浩波此刻終於到了爆發的邊緣,只見他回頭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朱寧的臉上,朱寧被這一下打的居然原地轉了一個圈,而後攤到在地上,他的側臉肉眼可見的就腫了起來。
“哎哎哎,動手了,哈哈哈。”莊樂賢儘可能的壓低自己的聲音,控制自己不爆笑出來,但他現在的心情確實高興的很,喜笑顏開的看向皇宇辰,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那可太有意思了。”
“應該不會。”皇宇辰搖頭道:“蒼浩波再怎麼不是人,再怎麼抬不起頭來,那也只是在咱們面前,對外,他還是春湖永城的副城主,除了尹子平這裡沒人比他的權勢高,我估計給執法部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蒼浩波。”
果然,朱寧被蒼浩波狠狠打了一個耳光之後,不光沒有絲毫怒氣,反而攤在地上繼續大聲解釋,雖然離得比較遠,皇宇辰兩人聽不到他到底說的什麼,但猜也能猜的出來,執法部本來和皇宇辰之間不會有任何瓜葛,現在他們忽然出現在皇宇辰的院落之外,這讓蒼浩波不多想都不可能。
畢竟他要做的事情是機密之事,讓其他人知道,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皇宇辰甚至在蒼浩波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殺意,殺意湧動,好似已經到了要控制不住的邊緣。
“他要殺人了!”皇宇辰這句話脫口而出,還沒等莊樂賢有什麼反應,之間蒼浩波單手成刀,一掌直接劈向面前癱坐在地上的朱寧,朱寧根本沒料到蒼浩波真的會對他下殺手,也沒有任何防備,蒼浩波一隻手掌直接插入朱寧的前胸,而後瞬間狠狠向後一拽,朱寧的胸膛立刻被破開,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他抓在手中。
而朱寧,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蒼浩波,嘴巴張的大大的,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看那樣子是想說什麼,但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支撐他說出任何話,他的身體癱軟了下去,直接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
“他孃的,這小子比我還狠!”莊樂賢見此情形,低呼了一聲,隨即他又聚精會神的向外看,哪裡能看出來他驚訝,此人此刻分明十分激動,好似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物一樣。
而皇宇辰,現在心中一陣發涼,如果說他之前還沒有意料到事情的嚴重性的話,現在看到發生在他眼前的這一幕,他徹底的明白了。
無論尹子平要隱瞞的事情是什麼,他都不希望除了局內人的任何外人知曉,他可能會抹除一切外界可能知曉此事的人,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洩密事件,甚至引起別人的猜疑都不會。
想到這,皇宇辰忽然想通了為什麼尹子平並未向所有的高層公開自己的訊息,而只是對他們說自己贏得了鬥獸場的勝利,這就是在最基礎的層面杜絕某些猜疑的產生。故此,飯堂部部長李威對皇宇辰的態度,也就很好解釋了,那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壯漢,原來心中早就有數了。
他沒有詢問過多關於皇宇辰的事情,只是對他說了自己知道的,在聽到尹子平安排皇宇辰出城之後,李威不光沒有阻攔的意思,還有想幫他善後的意圖。而且,皇宇辰現在也明白了,自己派出去的兩個侍女,絕對不會帶什麼援兵回來,她們兩個能短時間內回來都不大可能,李威絕對會按照自己的說法來幫皇宇辰做事,其他的事情多一個字都不會問的。
皇宇辰現在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好似一座充滿了致命誘惑的寶藏,任何一個得到訊息的人都想擁有寶藏,但接觸自己的人如果出現紕漏就會被立刻抹殺。他現在有些後知後覺,為什麼李威身為飯堂部的部長,自己在飯堂部住了這麼多天,他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反而見面的時候如此熱情,此人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飯堂部,但他自己卻不來接觸,怕的就是發生現在的這個事情。
春湖永城裡面的人,果然人人都是人精,算計事情算計到了骨子裡,只有皇宇辰自己,還以為碰到了一個豪爽的大哥,真心想和人家做朋友的。
“這些人,心中真的只有利益。”皇宇辰幽幽的說了一句,他眼前發生了意料之內的事情,蒼浩波將朱寧擊殺之後,他身後的阿福瞬間動作,漫天紅光閃耀而出,好似一片血慕籠罩了一切。
朱寧已經死了,蒼浩波親自動手殺的,那朱寧的這些部下就沒有一個人有生還的可能。在阿福血鬥氣的籠罩之下,這些人身體之內的氣血快速流逝,全部被阿福凝練成一個個血紅的珠子吞下肚中,只剩下一具乾枯的皮囊,好似深秋裡乾枯的莊稼,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地面上散落的血跡也被阿福完全吸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此刻蒼浩波的面前,只剩下了幾具乾屍,一切再次恢復平靜。
“老莊,這血鬥氣到底什麼來頭,看起來和你的死氣差不多的效果啊。”皇宇辰雙目一直看著阿福,此人的能力也一直讓皇宇辰覺得好奇,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血鬥氣,也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能力。
“什麼血鬥氣,都是騙人的。”莊樂賢不屑一顧的道:“他就是擁有了死氣的某些能力,比如吸收他人體內能量化為己用,只是這小子並不具備修煉死氣的能力,血鬥氣說白了,就是死氣的一種低階效果,死氣吸收的可不光是對方的鮮血,包括他體內的血肉,能量甚至是一部分靈魂,如果不是因為這麼逆天的能力,你以為修煉死氣的人為什麼被全天下的人追殺。”
“這麼說……血鬥氣,其實並不是一種特殊鬥氣了?”皇宇辰看著阿福紅光滿面,回道了蒼浩波身後,兩人短暫的交談了一句,蒼浩波也沒有任何想上去敲門的意思,而是直接轉頭離去了。
“肯定不是。”莊樂賢道:“不過春湖永城裡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城主尹子平是個聰明的瘋子,他弄出來的東西往往都十分驚世駭俗。”說道這,莊樂賢頓了一下,而後道:“他們走了,什麼意思?如果我是蒼浩波,也一定能想到我們就藏在附近啊,我他孃的還準備和他大幹一場呢。”
皇宇辰雙目微眯,他看了看幾具還停留在院落門口的乾屍,再看看兩人離去的方向,道:“他當然知道我們就在附近,不過他沒有揭開這個秘密,就是給彼此一個臺階。他的意思是讓我們處理這些死去的人,然後當這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還會回來的。”
“呵,他想的倒是[嘀嗒 ]好。”莊樂賢道:“還想讓我們給他善後,開什麼玩笑,我不背後捅他一刀都算不錯了。”
“看起來他們想隱藏的事情關係甚大,起碼在這個秘密之前,一個部門的副部長的性命可以隨時被犧牲。不管這個朱寧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來的,他都已經被擊殺了,我們現在絕對不能去動這些屍體,一旦動了,我們和執法部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此刻皇宇辰的頭腦十分冷靜,看清了一些事情之後,他也慢慢熟悉了這些人做事的套路,他們的所有動作都不是隨意而為的。
這場發生在皇宇辰家門口的殺人事件,其實就是給皇宇辰專門演的一場戲。蒼浩波即興演出的同時,也給皇宇辰挖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