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被關在這間牢房之中,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天,但這時間無比的漫長,好似度過了許多年。
除了被關押之外,他沒有受到屈辱的對待,他的牢房之中甚至還有傢俱,好似一間樸素的民房。
只是到現在餘生都弄不清楚,皇陽輝,柳元和東王府的那些對王府絕對忠誠的將領,為何一夜之間紛紛倒戈了。
飛地軍士進入東王府的事情,沙紹元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得知,東王府在黑石大橋附近佈置了極強的兵力,防的就是飛地組織反撲,但他卻始終想不明白,在東王府功成名就的一代老將,東王府的磐石之一,沙紹元,為何會堅定的站在飛地一邊。
但現在餘生心中的疑問,卻沒有任何人來向他解釋,他在平金城,也沒有聽到任何一個飛地將領或者傳信侍者到來的訊息。好似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自己只是因為做錯了事情,被關在這牢房之中一樣。
冰冷的事實擺在眼前,餘生不願欺騙自己,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忽然的反常舉動,如此大的規模,一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的出來的。
餘生在牢房之中,有了很多時間。除開最一開始柳元將自己關在城牆之上,對所有將士宣佈了他掌管東王府的事情之後,自己就被扔回了牢房之中,從那個時候開始,除卻每天給自己送飯的軍士,再沒有一人來見過他,餘生甚至沒有機會和柳元說什麼,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甚至都沒有用上自己武師的修為,就成了他人的階下囚。
牢房的看守雖然並不嚴密,但餘生明白,外面肯定有不止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如果他有異動,牽扯的可不是他自己的問題。
身為東王府的四城主之一,餘生在整個東王府都有極高的威信,他也有一部分死忠的部下,這些人現在無法營救餘生,但如果餘生有動作,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時間很多,這讓餘生想了很多,但對於現在發生的事情,他還是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如果說如此堅如磐石的勢力都能從內部分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再相信什麼。這次東王府的叛亂,柳元和沙紹元等人的倒戈,顛覆了餘生內心一直尊奉的事情,讓他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強的煩悶感,這種感覺在時間的作用下,最終導致了現在餘生的情緒,就如同這冰冷的牢房一般。
“當……當……”
幾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那是鐐銬撞擊牆壁的聲音,餘生的眼神微動,一句話都沒說。
餘生的隔壁,關押著另外一個人,此人正是許久之前夜襲平金城,被眾人合力捉拿的赤虹宗弟子,左心。
認誰都沒有想到,餘生曾經多次審訊過的人,現在就關在他的隔壁,兩人到成了鄰居,這世間有時發生的事,還真的是其妙萬分。
“你做什麼呢?又思考人生呢?”左心的聲音從一旁幽幽的傳來,他的聲音有些
沙啞,長期的牢獄生活,讓他的身體好似也有些虛弱。做為真正的犯人,他可沒有餘生的待遇,房間之中只有一些茅草,不過他好似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沒事就和餘生聊兩句,時間長了,他將這件事情當成自己唯一的消遣,畢竟平金城的牢房之中,現在只有他們兩人。
“怎麼不說話?凍死了?”左心的話再次傳來:“不可能啊,我武者修為都凍不死,你一個武師,更不可能凍死了。老餘,聊兩句啊。”
餘生的眼神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提起他的興趣,他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破了現在的局面。
“你這樣就沒勁了啊,這裡就咱們倆人,說什麼別人也聽不到,你總這麼憋著,不把自己憋死了?”左心就好似話癆,餘生越不說話,他說的反而勤快起來。
餘生心中有些煩悶,低聲回了一句:“無語你無話可說。”
“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就別跟我再擺你的城主架子了行不行?”左心聽到餘生的聲音,他的聲音立刻提了起來:“咱們現在的身份都一樣,都是階下囚。”
餘生沒有回話,他的雙目看向自己雙手的鐐銬,苦笑了一下。這種生鐵打造的鐐銬十分沉重,是為了防止犯人反抗而做的,不過這種東西在餘生身上,只要他想,隨時都能掙開。不過他不想看到東王府子弟相互殘殺,所以一直都沒有如此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