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鉛筆 ]在這件事上,我們不會成為你的阻力。”疾影看著皇宇辰,輕聲道:“現在,對於他們的死活,我們並不是太在意了。”
皇宇辰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將自己方才悲痛的情緒完全沉寂下來,儘可能的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明。疾影雖然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一直也對自己十分照顧,但皇宇辰對疾影的感覺就是無法放開,甚至無法將他和莊樂賢等人放在同一水平對待,這個原因十分複雜,他總覺得兩人之間有很深的隔閡,這些隔閡並不是透過幾次聊天就能彌平的。
“前輩,這次,是素容前輩讓你來找我的?”皇宇辰輕輕出了一口氣,問疾影道:“這些,都和你們要和我一同離開春湖永城有關係?”
“是。”疾影點頭:“自開始得知你的資料,素容就已經決定要和你合作了,只是當時我不清楚,這個要合作的人,是你。無論你怎樣想,現在你的身份都變的十分特殊,你不光代表了你自己,還代表了春湖永城。”
“哼。”皇宇辰冷笑一聲,看著疾影,道:“春湖永城,對於我來說,根本什麼都不算。”他如此說著,臉上的神色慢慢變得冷漠,春湖永城,沒有給皇宇辰留下任何一絲好的印象,甚至還不如瞬行者。
同樣是躲在後面操控世間的勢力,瞬行者和春湖永城的區別在於,瞬行者對自己的目標毫不掩飾,皇宇辰第一次正面接觸真正的瞬行者,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最終目的。而春湖永城卻完全不是如此,尹子平身為春湖永城的城主,他的意志好似並不能代表整個春湖永城的目的,其內勢力錯綜複雜,人與人之間處處勾心鬥角,這是皇宇辰最深惡痛絕的事。
“你雖如此說,但日後的路,你還是無法擺脫春湖永城的影子。”疾影看著皇宇辰,輕聲道:“從你離開那裡開始,他們就不會斷了對你的監視,不光他們,瞬行者的勢力也是一樣,還有,現在你的敵對勢力,也同樣都會盯著你。”疾影眯著雙眼,神色嚴肅:“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要面對的事情,遠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也絕對不是單純的祈天帝國的事情。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龐大,也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皇宇辰聞言,剛要開口說什麼,他心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語速很快的道:“身體交給我!”
隨後,皇宇辰立刻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他微微一愣,徐遠山許久沒有出現,怎麼現在忽然就出現了。難道……他一直都沒有沉睡,反而一直都在觀察自己?
皇宇辰的疑問沒有持續太久,徐遠山佔據了皇宇辰的身體控制權之後,立刻對疾影道:“你們的想法,我都清楚,我也會盡可能的配合你們,至於我和春湖永城的關係和以後我要怎麼做,既然有這麼多人盯著我,我自然也不會胡來的。”
疾影微微皺眉,他能敏銳的察覺到皇宇辰的變化,但聽到這句話之後,疾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點頭,語氣也有所變化,對皇宇辰道:“今日,我找你要說的話就這麼多了,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主要的目的我也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後面的時間裡,我和素容,都會聽從你的調遣,我們的目的和你並不衝突,也和春湖永城的目的不衝突,故此在現在,我們可以算是站在同一戰線的戰友。”
疾影說完,衝皇宇辰輕輕點頭,他的神色恢復了之前的冷漠,轉身離去,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皇宇辰看著疾影離去的背影,心中宗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好似疾影知道一些什麼,但他卻沒有開口去說。
“你不要多想,現在我們已經出來了,一切按照你自己計劃的行事就是,我會在關鍵時刻出手幫你。”徐遠山對皇宇辰如此說,然後將身體的控制權再次交給皇宇辰。
“前輩,你……”皇宇辰微微一愣,徐遠山這次的表現有些急躁,和他之前的作風有些不大一樣。
“在城內,你如何議論春湖永城都可以,沒人能把你怎樣。但現在你已經出來了,你要記得,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是你從春湖永城帶出來的,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於春湖永城的態度,你自己留在心裡就好,不要對任何人表露出來,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徐遠山的話語快速傳入皇宇辰心底,他的語氣十分中肯。
“好,我明白了。”皇宇辰輕輕點頭,道:“前輩,最近這幾日,你是沉睡了嗎?”
“時斷時續。”徐遠山道:“靈魂的消耗速度,遠比我想象的要快,若不是之前的死氣補充,恐怕現在真的要陷入沉睡了。”能夠聽得出來,徐遠山的聲音有些削弱,好似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消耗比他想象的要大。
“前輩……後面……”皇宇辰有些擔心,不光是因為現在徐遠山的狀態,也是因為方才發生的事情,他的身體在沒有自己的准許的情況下,被徐遠山忽然佔據了。
“你放心,方才那種情況,以後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徐遠山的聲音在次傳來:“你要記得,他們是瞬行者,無論他們到了何種狀態,他們也都還是瞬行者,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的。春湖永城和瞬行者之間,不可能是牢不可破的合作關係。你以後在他們面前,說話要時刻注意。”
徐遠山的話讓皇宇辰眉頭微皺,他明顯意有所指,皇宇辰不用開口去問什麼,大概也知道徐遠山的意思,瞬行者的勢力,現在看起來錯綜複雜,疾影和素容的真實目的,很可能並不是他們說的那麼簡單。而且,疾影和皇宇辰說的這些事情,他也根本不可能去找任何人證實,肖一搏已經消失了,他也不可能找到其他人來證實。
“我明白了。”皇宇辰點頭,相對於徐遠山和疾影,皇宇辰當然更相信徐遠山,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徐遠山現在和他共同使用一具身體,皇宇辰的一切想法徐遠山都能清楚,他們兩人現在可以說就是同一人。
“後面我會經常陷入沉睡,之後這樣的情況希望不要再發生了,這次強行出現,對我的消耗很大,後面要找機會再次補充一些能量才是。”徐遠山輕聲對皇宇辰道:“後面的路,你要多靠你自己的力量,其他人,正如我所說的,他們都是從春湖永城出來的人,你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也無法完全信任他們,至於究竟要怎麼利用他們,你自己要想好。”
徐遠山的話,引起了皇宇辰的深思,之前的事情太多太亂,而且經過執法部的事情之後,皇宇辰已經順理成章的將這幾個人都當成了自己人,除了最後加入的尹才之外,他對其他人都沒有什麼防備之心,尤其是對莊樂賢,此人好似處處替自己著想,而且皇宇辰和他相處的感覺十分融洽,就好似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皇宇辰也很難對其起什麼疑心。
不過徐遠山的話,卻是現在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徐遠山說的沒錯,皇宇辰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包括莊樂賢,蔣明傑和元冬雲,皇宇辰和他們都只有短暫的接觸,也談不上有什麼交往,這些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感覺。
莊樂賢好似和蔣明傑元冬雲接觸的比較頻繁,比皇宇辰要頻繁的多,而且他還替皇宇辰去拉攏兩人,之前皇宇辰沒講這件事當回事,但現在經過徐遠山如此一說,這些事情立刻就鑽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我明白了,前輩。”皇宇辰輕聲道:“再後面,我會盡可能的避免此類事情發生,做事的事情,也會多想的。”
“你的事情十分複雜,這一點那個瞬行者沒說錯,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你現在還是太嫩了,以後做事情,一定要三思後行,說話的時候,也要注意。”徐遠山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他對皇宇辰的規勸起到了效果:“你揹負了很沉重的包袱,這是你必須要走的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你,故此,前路的荊棘,也要靠你自己破開,而我,只能起到幫助你的作用,卻不能完全替你做什麼。”
“我明白,前輩。”皇宇辰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還是將事情看的太簡單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皇宇辰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他待人真誠,也希望他人報之真誠,但往往有的時候,這種真誠換來的並不是坦誠相對,而是被當成傻子。徐遠山的話就是提醒皇宇辰這一點,這也是皇宇辰一直以來十分欠缺的。
雖然有所成長,但他也還是一個江湖菜鳥,想事情太過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