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說的話有些讓人匪夷所思,這意思好像是他就是一個幕後黑手,還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那種,頃刻間可以讓一座城池歸心,這哪裡是是能輕易做到的事。
王俊良看到皇宇辰面露遲疑,微微一笑,道:“你看,我說了你還不信,你可知道這附近連年匪患,為何只有敕康城能安居樂業?外人只道是範遼的功勞,豈不知他就是個酒囊飯袋,若非有個官家給的位置,他算是個屁。”
“那你的意思,這些都是你的功勞?”皇宇辰較有興趣的看著王俊良,臉上的笑容收攏,道:“你說敕康城安居樂業,我卻只看到城池破敗,百姓流離,剩下的這些民眾,只能任其自生自滅,這就是你要跟我吹噓的功績?”
對於這個王俊良,皇宇辰心中還是抱有很強的戒心的。
不光是因為此人深夜來訪目的不明,也因為他知曉自己的所有行蹤,就算是自己成了坊間的談資,大多數人也不會將自己的行蹤瞭解的這麼清楚。
他如此清楚自己的情況只有一個原因,此人恐怕很早之前就注意自己了,並且一直在尋找機會接近。
而且,此人說話雲山霧罩,將自己在敕康城的作用說的天花亂墜,皇宇辰是十分不相信的。治理城池如果這麼簡單,那東王府也不用殫精竭慮的奮鬥三十年。
皇宇辰的話一說出口,王俊良呲牙一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說的話,不過我這次來是給你帶了禮物的,就當是咱們見面的見面禮吧。”
說完,王俊良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看起來不大,放在桌上開啟,裡面露出一個金黃的銅印,皇宇辰一眼就認出,這是祈天派發給下屬官員的印綬,使用的是帝都附近的特殊礦藏打造,絕無仿製可能。
“這是敕康城的城主印綬,你拿了這個,就可以去城主府了,明日我召集敕康城族老集中城主府,宣佈你成為新城主的事情。”王俊良看著皇宇辰,發現皇宇辰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你身為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替祈天收復失地是名正言順的,你放心,不會出現其他岔子。”
王俊良越想辦法表現自己的能力,就越讓皇宇辰覺得可疑。
他口中說的事情都太懸了。範遼聽說自己要來敕康城,急忙帶著部眾跑了?
身為一城之主,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家底說不要就不要了;範遼去其他任何城池都只能成為他人下屬,哪有守著自己的城池舒服。
如果覺得完全不是皇宇辰的對手,範遼也可以選擇守著城池直接開城投降,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宇辰的部下,做一個親王的部下,總也好過成為其他朝不保夕的造反者的部下合適吧?
可偏偏範遼就選擇了棄城而逃,這件事太詭異了,讓皇宇辰完全無法相信。
除非範遼在此之前就已經歸順了其他更大的勢力,權衡利弊覺得不是皇宇辰的對手,這才選擇啟城而逃的。
皇宇辰腦中想著這些,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王俊良的臉,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同時也對王俊良的身份越來越懷疑。
不過很明顯的,王俊良提前就預料到了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笑著對皇宇辰道:“我知道你還不太相信我,不過往後日子還長著呢,你會慢慢知道的。”
“我留在敕康城,主要是不想跟著他們一起造反,我有武師修為,範遼也不敢真拿我怎麼樣。”王俊良起身,對皇宇辰道:“信與不信,全都在你,如果你明日公開露面,以後我王俊良,就是王爺你的部下。”
“如果明日你不出現,我便回隱退山林,再也不去管這天下紛亂了。”王俊良說完,隨手拿起桌上的帽子,將他那顆足能反光的光頭蓋上,衝皇宇辰和疾影微微點頭。
“如此,我先回去了。”王俊良道:“明日,我在城主府等著你。”
說完,王俊良徑直走出房門,而後輕輕的將房門關上。
皇宇辰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桌上放著的印綬發呆,這事情發生的詭異,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需要我再去跟著他嗎?”疾影輕聲問道。
皇宇辰搖了搖頭,道:“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今夜他都不會再有其他動作。不過他能有心弄清楚我的住處和行蹤,處心積慮的收集我的情報,必然是有所圖謀的。”
“那你明日,去不去城主府?”
“去是自然要去的。”皇宇辰忽然一笑,道:“我正發愁沒有一個好的辦法收復敕康城,他既然要這麼做,我也就將計就計,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順便,讓我們的人今夜都進城,連夜將城主府佔了,明日清晨,我們同去。”皇宇辰微微一笑,並且直接在心中下令。
四十名飼生者接到皇宇辰的命令,帶著巨人直接從敕康城正門進入。蕭殺的隊伍和巨人高大的身軀,將守門的兩個軍士嚇的差點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