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高喝傳來,眾人紛紛側目,皇宇辰也皺著眉看向大廳的門口,這麼一看他就樂了。
只見莊樂賢帶著尹才,單手高舉一卷黃色卷軸,大步的向大廳之中走來,所過之處所有族老紛紛讓路。
莊樂賢走到皇宇辰身側,衝皇宇辰眨了眨眼睛,而後回頭看向下面站立的族老,沉聲道:“陛下聖諭,皇宇辰聽旨。”
皇宇辰見狀,立刻走下幾步,躬身抱拳,而下面的一眾老者一看這陣勢,紛紛跪地,俯首帖耳。
“值天下風雨飄搖,各地均有反叛之心,特令親王皇宇辰執此諭收服各地,平定叛亂。若遇抗旨不尊可先暫後奏,欽此。”莊樂賢扯著脖子,高聲的讀出了那捲卷軸上面的字。
讀完之後他看向皇宇辰,道:“親王大人,還請海涵,屬下連夜趕路昨日才道,在酒肆多喝了幾杯,沒在第一時間給親王大人送上旨意。”
說著,莊樂賢雙手將手中卷軸舉過頭頂,躬身遞給皇宇辰。
皇宇辰看到莊樂賢的樣子,心中暗笑,但臉上帶著威嚴,一把將莊樂賢手中卷軸取過,回頭看向身後族老,單手將卷軸撐開,這卷軸質地極好,卻不知道莊樂賢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這就是陛下旨意,各位前輩是否要傳看一二?”皇宇辰將卷軸上的字展現給所有老者看,眾人紛紛抬頭,為首的老者清晰的看到了卷軸上面的字,尤其是落款上那鮮紅的大印印記。
這卷軸根本不用看,這質地和上面的大印,是萬萬不可能偽造的。
“不必了。”為首的老者看看皇宇辰,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此刻眾人均未起身,老者再次下拜,口中高聲道:“敕康城龐啟,拜見親王大人。”
“拜見親王大人。”所有老者立刻齊呼,此刻心中再也沒了對皇宇辰的疑惑之心。
皇宇辰淡淡的將卷軸收起,遞給身後的莊樂賢,而後上前將老者龐啟扶起,輕聲道:“各位前輩都起來吧。”
見眾人都起身,皇宇辰衝龐啟道:“龐老前輩,之前在酒肆,前輩的話讓晚輩振聾發聵,各位對帝國的忠誠和風骨,晚輩看在眼裡,晚輩也不會相信各位前輩有反叛帝國之心。”
“親王大人,那你剛才說的……”
“範遼大人,真的是叛亂帝國了嗎?”
“那我們的子嗣進入了他的軍隊,豈不是助紂為虐啊!”
眾老者接受了皇宇辰的身份,又聽到了皇帝的旨意,此刻對皇宇辰的所有說法都十分相信,一想到自己將家中子弟都給了範遼參軍,一時間竟追悔莫及。
更有老者記得眼圈通紅,這是親手將自己的子弟推進火坑了。他們原本真的以為範遼是要組建隊伍平叛的,為了平息帝國的叛亂,他們不惜將自己家中子弟送入軍中,甚至為了保證敕康城不叛亂想以死明志,但現在聽了皇宇辰的話,他們才發現自己完全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親王大人……這……”龐啟看著皇宇辰,方才臉上那嚴肅之意早就煙消雲散:“老夫有三個兒子,全都都讓我送入了軍中,此刻他們已經隨範遼出征,不知要殺多少無辜,要造多少孽啊!”
“前輩稍安,說範遼叛亂,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據我估計,範遼應該是去投靠了周邊更大的勢力,暫時他們還不會有什麼大的舉動。”皇宇辰趕忙出聲安慰。
“可是,親王大人……”龐啟心情沉重,心中更是擔憂:“現在這敕康城所有青壯都被帶走,只剩下我們這一群老朽苟延殘喘,大人要這敕康城,又有何用啊。”
皇宇辰聞言,微微一笑,道:“敕康城雖然已是半座空城,但這也是祈天的疆域,前輩們雖已不是壯年,也卻還是帝國的基石,有各位前輩相助,可低他人雄兵,前輩不必妄自菲薄,收服失地的方式有很多,有的時候並不需要刀兵相向。”
龐啟聞言,雙手緊緊的抓著皇宇辰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紅了又紅,最終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
片刻,龐啟轉身,對身後一眾族老道:“各位,我們被矇蔽了,好在親王大人及時趕來,沒有讓我們釀成大錯,帝國有正統,祈天有帝王,他們想不尊正統不敬帝王,那就是要分裂祈天,這樣的行經,讓我輩不齒!”
“我等雖然年邁,但遇上此事,親王兵少將寡,現只有我敕康城一座孤城,既天降此大任於我身,我等需勵精圖治迷途知返,助親王大人收攏失地,光復祈天。”
龐啟的幾句話,讓在場的所有族老臉上迷茫悲傷之意頓減,他們看著皇宇辰,紛紛道。
“那還有什麼說的,現已經明晰事態,就不能讓子弟們再入歧途了,我等想辦法聯絡子侄讓他們迴歸敕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