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聞言,雙眉緊皺看向酒肆老闆,他料到此人一定會來,但卻不知道他知道內情。
現在看來,這酒肆老闆知道的,一定比皇宇辰想的多的多。
皇宇辰看著跪在地上的酒肆老闆,臉上不動聲色,輕聲問道:“你知道?是何人?”
“是酒肆的常客,魏星……”酒肆老闆趴在地上,心情懊悔至極,他對此事早有懷疑但卻沒有向任何人說過,最終導致飯菜送到了皇宇辰的身邊,造成了現在的事情。
“魏星?”這個名字皇宇辰十分陌生,但一旁的龐啟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忽然道:“你確定是他?”
酒肆老闆立刻道:“確定,今日除了我後廚的廚子和小二之外,只有這一個外人去過後廚,因為他和我相熟,所以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沒往其他方向去想過。”
“龐老,這個魏星是……”皇宇辰看看龐啟,開口問道。
“哎……”龐啟長長嘆了一口氣,看向皇宇辰,道:“此人也是敕康城人,祖輩都在敕康城附近生活,我與他相熟。”
“此人日常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為人溫文爾雅,讀過幾年書,沒有敕康城人普遍存在的土氣,也頗有見識;老朽還想著將此人引薦給大人,日後能為大人所用,卻沒想到……”
龐啟看起來痛心疾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但還是將魏星的基本情況說給了皇宇辰。
既然酒肆老闆提出了這個人的名字,那皇宇辰就一定會讓人去查的,只是現在這件事情開始向更復雜的方向發展,皇宇辰還需要仔細想一下。
“好了,你起來吧。”皇宇辰看了酒肆老闆一眼,道:“此事不怪你,換做是我,也不會想到平日裡交情不錯的朋友會是動手下毒的刺客,你既然能說出此人,正能夠完全洗脫你的嫌疑。”
酒肆老闆聞言,這才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但還不敢抬頭直腰,身子一直躬著。
“帶你的小二回去吧,我也不打算問他什麼,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皇宇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二,隨後回頭對龐啟道:“龐老,也已深了,您也請回吧。”
龐啟站起身,意味深長的看了皇宇辰一眼,道:“大人,還請珍重,老朽……”
“龐老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皇宇辰微笑著拍了拍龐啟的手背,龐啟也沒再說什麼,酒肆老闆上前扛起昏迷不醒的小二,對皇宇辰深深行禮之後,這才和龐啟走出了城主府大廳,緩緩消失在大門之外。
皇宇辰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事情真的開始向撲朔迷離的方向發展了。
今日來刺殺皇宇辰的人一共有六個,皇宇辰一個個看去,沒有一個是白天跟著龐啟來過城主府的,也就是說,敕康城內,至少還有一個他們的同伴。
而酒肆老闆又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看龐啟的反應,此人也絕對不是白天來過城主府的人,如此推算,敕康城中,最少還有兩個和今日此刻有關係的人。
而其他掩藏在暗中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修煉者潛藏在敕康城的時間太久了,那些近日來到敕康城的人,幾乎都在皇宇辰開城之後離開了這裡,留下的,都是在敕康城內生活了很久之人,他們與敕康城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
這就讓皇宇辰十分不好分辨,這些人中到底哪個是敵人,哪個是普通百姓。
皇宇辰現在雖然名義上是敕康城的城主,但很明顯,民間還是有人有不同意見,就比如今日酒肆老闆說的給自己下藥的魏星,此人一定是普通百姓,且沒有任何修為在身,他很可能是受人蠱惑才做這件事的。
但這也在側面反映了,敕康城中有一部分人是對皇宇辰沒什麼感覺的,比起皇宇辰的性命來,他們可能更在乎生活在自己身邊人的感受。
不過好在今日設計擒獲了幾個黑衣人,相信莊樂賢一定能夠在他們口中得到一些訊息,後面的事情,也應該好辦一些。
幾日沒有好好休息,皇宇辰感覺自己有一些疲累,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了,其實皇宇辰心中也明白,這並不是身體疲累,而是精神上的壓力有些大,讓他的頭腦不能一直保持清醒。
他走入大廳後面的院落之中,進入自己的臥房,臥房之中一片清冷,沒有任何燭火,更沒有炭火盆。
皇宇辰就這麼直接躺在床上,看著木質的天花板發呆,要說休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一絲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