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逆子怎會如此不聽勸?”
洪玄機聽到吳管家所言,頓時心中一怒,抬腳就向著考場那邊行去,準備把洪易給抓回來,讓他好生在家待著。
而這時雖然是清晨五六點鐘,但是春季天不長,如今天色還未大亮,路上行人不多,天氣還有點寒冷。
洪玄機就是在這矇矇亮的天色下,一路趕著,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來到了考場外面。
只是這天色雖暗雖寒。
但是在科舉‘應試’的考場外圍的附近,隨著一陣飯香與紙墨味道飄來。
洪玄機卻看到數千眾書生才子在此來回走動,神態略顯焦急、或是激動,都在迎接即將到來的科舉,和三年前趙舟科舉‘會試’的一幕,簡直是一模一樣。
可是在這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眾生百態下。
曾為‘舉人’的趙舟,此時卻是坐在考場內的大亭子主位上,正一邊閉目養神,等待時間一到,放諸位考生入場準備。一邊傾聽方圓數百米的動靜,聽聽這些才子們聊著哪些趣事。
然而,也是在這個時候。
趙舟忽然覺察到洪玄機的氣息來至,倒是琢磨了半息,睜開雙眼,望向了旁邊一位面色略顯孤傲的副考道:“王副考。提前讓學生們入考房。這天寒地凍,別凍壞了身子,影響了等會的應試。”
今日是趙舟當主考的大喜日子。趙舟不想出那麼多矛盾,乾脆現在就讓考生們早點進來,也讓洪玄機明白這個‘家事與國事’的理就行。
但簡單來說。
就是洪玄機打孩子,可以等孩子考試完回家再打。可是正規考試還是要參加,別‘輕重不分’,讓自己為難的判好友‘擾亂考場’的罪名。
再說。
趙舟也真的想讓考生們早點進來考房暖和暖和,可奈何原先時間太早,實在是沒法通融,不能太壞了科舉的規矩。
起碼要等這時天亮一點,眾考生不用打著燈籠‘簽字入場’再言。
“主考心寄天下才子,仁慈之心傳世!”眾位考官聽得趙舟如此關愛門外才子們,繼而紛紛奉承。尤其他們文墨底子充足,各種追捧的話都不帶重複的。
“主考,這不和規矩..”但是趙舟旁邊的那位王副考,此時聽到了趙舟要改規矩,倒是捧手行禮,說著,還言言道道的說一些大乾律法。
由此看來,趙舟在朝兩年,不僅是有追捧他的大臣,也有很多和趙舟不合的人。
比如,這個王副考,就是其中之一的‘不合之人!’
更是那種時刻都想要彈劾趙舟一下,不然心裡就不痛快,吃飯都沒有滋味的大臣!
“王副考此言差矣。”而趙舟聽聞這王副考身為下級,竟然敢頂撞自己,也是大手一擺,打斷了他的話語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趙舟說著,不為什麼大乾律法所動,反而拿出了令牌,交予他手道:“而本侯如今身為主考。不僅是今日的禁令安排、科舉規矩。還是通融禮法,以人辦事。都容不得你王副考來指手畫腳。”
“你!”王副考噎了一下,又看到沒有一位副考幫自己說話,頓時臉上明顯帶有憤怒之色!
只是他也知規矩是主考定的,他身為手下,只能遵從。
於是,他好似憋著怒火,也不願多言,拿起趙舟的令牌,便起身而去。
但實際上。
他心中卻是懷著竊喜的激動,一邊帶人開考場,一邊趁此機會,心中先擬個趙舟不合規矩的奏摺,然後等待科舉事落,再參趙舟一本!
不過。
趙舟雖然知道這人所想,但是根本不懼這等宵小之輩的陰謀詭計。
或者說是自己與這些大臣鬧的越僵,那麼楊盤會更加相信自己。
這也是所謂的‘帝王權衡之道’。
只要自己抱團就好,哪管其他人怎麼想。
可反過來說,若是自己與所有大臣打成一片,每個人都打心眼裡的信服自己。
那麼,這誰是皇帝?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