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不能解釋,蘇橙可以:“小子以為,水屬性的毒藥離不開水的原因,就在於這種毒藥多為活性的。其實就是非常細微的小蟲,這就是這一類毒藥乾燥或者煮沸後會失效的原因。我想,能不能設法讓這些小蟲失去繁殖能力,活著,但已無法產生新的毒性小蟲,這樣一來,這毒藥依舊有效,卻沒什麼威力,只能使人患病而無法致死,更不能傳染!”
這其實就是現實中的疫苗之術。張頌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張行的頭上卻冒出一道橙光,直射霄漢——居然因為暮光.橙語的一句話就突破小宗師境界,成為毒藥大宗師!
張行道:“這個想法可行。我以身試毒多年,對很多毒藥都已經產生抗力。疫病也該同理。可這是……這是百年之計……莫說一百年,就是花費上幾百年能造出來,都是莫大的功德!你有什麼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張行立刻把主意打到了暮光男爵身上。
蘇橙靜靜站著,舉手,指尖竄出一股柔和的火苗:“這不是鳳凰的生命之火。一位不可說的存在告訴我,這是比鳳凰還高階的朱雀流傳下來的生命之火!我相信這點火焰能解除任何水屬性的毒藥!”
張頌景沒想到自己居然看走眼了,他逼近暮光男爵仔細觀察,卻大失所望:“我看不出來。除了這裡面富含生命氣息,只能是鳳凰或者朱雀流傳下來的生命之火,我看不到其它。這話是誰說的?神一般的存在?”見男爵點頭,張頌景黯然若失:“我一輩子行醫問藥活人無數,也不曾得到神靈的青睞……”
蘇橙笑道:“老頭子著相了吧?沒有醫家的神明庇佑,你如何能取得這樣的成就?戰爭和生產,是任何集體存在無法迴避的兩大主題,能相輔相成就能得到更多的際遇不假,可是也只有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才能從黑暗中走向光明!”
張行對這個解答不滿:“你一個人就算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疫病疫病,都是能傳染、大面積發作的!”
蘇橙笑道:“事急從權,我先小範圍實施一下!”
張行道:“這件事兒,我可以幫你。第一,你只能在人跡罕至、水草全無的荒漠戈壁進行。第二,我以後和這相關的實驗,如果需要,你一定要參與!”
這都不是事兒,大不了我提前通知阿凡提要他晚上看戲!在納斯魯丁交給暮光男爵的簡易地圖上,只有第三個伏擊地點符合張行‘人跡罕至、水草全無’的要求。
見男爵答應,張行珍而重之的從藥箱中拿出三瓶藥劑。藥劑分紅、黃、綠三色:“紅色毒藥我也無法治療。黃 色我可能可以治好。綠色的可以打包票治好!”
張頌景道:“現在這黃 色的你也沒問題了!”
可能吧!畢竟張行現在已經是毒藥大宗師了。張行也想到這一點,他面露得色:“醫家之道,驗證為先。現在還不敢說這話。”頓了一下:“我們就用黃 色藥劑!”受了堂兄的馬屁,這傢伙還是膨脹了。
目標是戰馬,實驗當然也是用馬匹。青石城集市上的劣馬,不過幾個金幣一匹,蘇老大貴為男爵,自然不差這點小錢,一揮手就買了十匹。
將藥劑分為十個等分,分別以兩倍、三倍……十倍的清水稀釋,再同時餵給十匹劣馬——男爵沒時間,這次試驗只能同時進行。實驗證明,朱雀的生命之火能夠治療經過五倍或五倍以上清水稀釋的毒藥。
張頌景道:“你的生命之火還不夠熾烈,要不然,這個等級的水屬性毒藥都會被你治好。”
暮光男爵沒說話。連續十次動用生命之火,對他來說也是相當重的負擔。還好,實驗並不需要他全力施為。
將五匹死馬埋進早已準備好的深坑,張行再次對剩餘的五匹劣馬使毒,果然,這些馬匹除了稍微的不安,沒有再次表現出中毒症狀。張行施展不同手段再三診治,確定這些馬匹都是健康的:“基本可以確定這些馬匹還是中毒了,但不會死亡。下一步怎麼作?”
暮光男爵揮刀給這幾匹馬放血:“用這些血水讓其它馬匹患病!”
……
蘇老大一宿沒睡,第二天體力、生命都有少許下滑。帶隊進入玉其塔石,他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納斯魯丁。
店小二:“大人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一位朋友邀請他吃午飯!”
堂堂的傳奇人物,智慧傳說,你要不要表現的這麼像一個吃貨?
阿凡提一個人提前走了,雖然蘇橙知道他的大概位置,卻不可能很快找到他。只能靠自己了!還好,玉其塔石空間對用聯盟並不排斥,四支傭兵團都可以滿員進入。這一百二十人,被蘇橙按照傭兵團的建制歸屬分成三個隊伍一個小組。他自己帶領七劍本部和競雙星中的核心人物扮演迎頭痛擊的角色。蜘蛛軍團負責隊伍左翼,帕米爾雄鷹帶領雄鷹傭兵團和一部分競雙星人員埋伏在蘇橙右側,至於諾肉孜帶領的原住民,則於七劍同行,屆時,他們會埋伏在七劍後方兩箭之地,天山奇俠混在其中方便蘇老大下達指令。伏擊圈在敵人的來向留下一個開口,除了圍三厥一的兵法要求,還有蘇橙期望阿凡提能及時發現異常,主動前來幫自己堵上口子的想法。
蘇酥酥和瑪依拉在擊殺羅慕洛男爵時曾經聯手演戲,讓羅慕洛落進黑龍的嘴裡。這一次的接敵行為,仍然交給瑪依拉,讓阿吉巴依配合她。蘇橙當著兩人的面把一些藥水灑在讓阿依達派人採集的青草上:“你兩個提前趕到伏擊點,把這些青草留在路邊。這裡是荒漠化的戈壁,沒有飲水、難得綠色,卡勒瑪克人的戰馬看見這些青草,一定會吃。等戰馬病倒,就是我們發起攻擊的時候!”男爵又挑選了兩個身子輕便的本地婦女:“你兩個騎馬趕到這個位置,如果看見納斯魯丁,就告訴他準備晚上看戲。傳完話立刻回營。沒見到人的話,走到這裡——”他指點著地圖中部的一個黑點“立刻回頭。”
臨出發,諾肉孜拿來一份名單:“大人,這是我收集到的孕婦名單。我認為可能會有用。”
“你也很有用!”男爵誇讚:“我希望你能更有用。柯爾克孜人需要一個聰明的領袖!”
加上白尾鷹部落的二十多人,整個隊伍達到了一百四十多人的規模。對戰二十多個卡勒瑪克人戰士,看似人數足夠,但蘇橙心裡明白,靠著這些人,正面打贏卡勒瑪克人問題不大,但若想要全殲,還要保證被抓捕的孕婦安全,這些人還差得很遠。只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卡勒瑪克人雖然出發較早,但有婦女和輜重拖累,在正午之前就被阿吉巴依和瑪依拉追上。兩人也不停留,直接從車隊邊縱馬而過。將敵人的地理位置通報給蘇老大,這兩人就待在一個山頭上,正大光明的觀察這隻車隊的走向。
瑪依拉為人活潑,經常提出一些和蘇老大相左的意見,這次也不例外:“我們看見前面有一個白鹼灘,也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橙哥,能不能提前把毒藥餵給這些騎兵?”她依靠望遠鏡觀察卡勒瑪克人的動向和周遭環境,心中把握十足。
白鹼灘?這種地形幾乎寸草不生,若有積水,也不能喝。在這裡下毒,基本上不用擔心病毒會擴散。蘇橙同意瑪依拉的意見:“可以,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在車隊即將駛出白鹼灘的時候再撒放毒藥。在鹼地上走上一程,這些馬匹必定會又累又渴,騎兵此時不一定能很好的掌控座下戰馬!”
阿吉巴依:“橙哥,新問題啊——如果咱們的馬匹吃了這些草會怎樣?”
“咱們的馬?加一塊也不值得三五枚金幣。要是擔心中毒之後影響戰鬥,,就給馬上嚼子!”
沿著車轍蹄印,大隊人馬走過第一個伏擊點、搜尋第二個伏擊點,都沒能看到納斯魯丁的蹤影。即便是蘇橙放出金九凌空偵查也無濟於事。
這一趟追擊,倒讓七劍幾個在軍營中學過斥候技能的人顯擺的不行,一個個在聊天窗判斷和卡勒瑪克人之間的距離,然後利用金九和蘇橙的共享視角進行驗證,居然一個比一個準,讓諾肉孜這幫原住民非常吃驚:就算是他們常年和牛馬駱駝打交道,在根據行走痕跡判斷畜生行程這一點上,也不過和七劍的冒險者差相彷彿。
踏上白鹼灘的泥土,車轍和蹄印愈發明顯,阿吉巴依傳回訊息:“毒草已經撒放!”
七劍聯盟兵分兩路,開始從側方超越押運隊伍。這裡,距離第三個伏擊地點也已不遠。等卡勒瑪克人的戰馬出現中毒症狀,就是七劍合圍的機會!
這一次,阿吉巴依和瑪依拉扮成收集牧草的兄妹倆,從白鹼灘外圍迎著卡勒瑪克人的押運隊伍走去。兩人站在路邊異口同聲:“賣草啦!新鮮的牧草——馬兒不愛吃,我們不要錢!”
——這兩人的計劃,和‘黃泥崗智劫生辰綱’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