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到這裡,黴運好運福運都有,高兆懷疑難道她就是奶奶曾說過的鐵掃把金掃福星三種為一體的命格?
不然她自己也沒少過波折,討厭的人也會莫名其妙的倒黴,家裡自她出生就蒸蒸日上了,所以父親最喜她,覺得是大女兒給自己帶來了好運。
雖然祖父每天研究周易八卦什麼的,可高兆不敢去問,怕露餡。
高家一片和睦,祖父孤寡老人,每天研究命裡,父親高文林是武成縣主簿,娶妻江氏,二子二女,老大老小是閨女,中間兩個是兒子,一個十歲一個七歲。
高兆很珍惜來之不易的家人,就算沒有電燈沒有網路又如何?
正屋裡,炕上坐著四歲的小女兒高巧雲,對面大姑姐高翠在納著鞋底,每扎一針就往頭上蹭下針頭。
“這幾個小的越來越費鞋,緊著做都要趕不上趟,還有一個來月過年,得趕緊把新鞋給做出來。”
聽到大姑姐的話,江氏放下手裡的活計,也笑道:“這個兆兒,比個兒郎還皮實,就她鞋子最費,前幾年非鬧著和隔壁的吳家的學什麼拳腳,帶著兩個弟弟一起學,我看就是瞎胡鬧,老爺還依著她,過了年就該關著不讓再四處玩了。”
“弟妹能說動我那兄弟?他可別:心疼死為父了。”高翠皺眉學著兄弟的腔調,學完哈哈樂,江氏也禁不住掩嘴樂。
江氏頭一胎生的艱難,還是女兒,可夫家沒一個嫌棄的,夫妻恩愛,兒女成雙,她也知足。
高翠那年大歸,她守寡又沒個孩子,夫家不容,回孃家依附兄弟過日子,正是高兆出生後,所以高翠一手帶大了這個大侄女,姑侄感情也好。
“過陣子是兆兒她大舅的老二成親,我帶她一同去賀喜,到時麻煩大姐照看家裡。”
“行,都交給我,你放心去。”高翠回孃家已經十三年,弟妹對她始終和顏悅色。高翠心裡感激,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一心一意地幫著弟妹操持家事,毫無怨言。
屋裡姑嫂倆絮叨家常,屋外,高陽榮趴在窗子邊偷聽會,一會就跑到大姐跟前,“大姐,娘和大姑做活計哪,咱們去外面玩去。”
高兆扔了最後一個雪球,拍拍手道:“好咧,高興,趕在爹散衙就回來。”
大弟叫高興榮,但高兆就愛叫他高興,說是喜氣。
姐弟三人就走出院子,兩個弟弟一追一逃,跑出大門,三人一出門,看見門口有輛馬車,下來個老婦人。
高陽榮立馬貼著大姐,小聲說道:“大姐,叔祖母又來了。”
高呂氏走到門口,等著姐弟三給她行了禮,笑道:“興哥兒,趕緊給你娘說去,叔祖母今兒來可是有要事,這個可和兆姐兒有關,是好事,大好事咧。”
說完上下還打量了高兆,滿意而又皺了皺眉,嘟囔一句:“還是那麼單薄,肯定是捨不得給女娃吃。”
拍拍身上,一扭一扭的進了大門。
高兆眼裡露出不耐,祖父只有一個兄弟,高呂氏是祖父的弟媳,但這兄弟倆是同父不同母,祖父是原配生的,叔祖是填房生的,哥倆感情還算可以,沒有什麼大矛盾,可就是高呂氏心胸狹窄不說,還有個壞毛病,走哪就愛順手牽羊。幾次高兆讓她當場獻醜,可她就沒皮沒臉的下次還能上門。
姐弟三又返回去,高兆讓弟弟們回房,她進了母親那屋,看見叔祖母坐在炕上,母親和大姑都如臨大敵般的謹慎,她滿臉堆笑,喊了聲叔祖母,就想上炕。
可母親讓她帶弟弟外面玩去,看屋裡情景,高兆也就退下,然後躲到窗下,準備聽聽叔祖母這次來又有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