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聽說孃家二哥來了,抱著巧雲急忙回家,大姑拿著剛買的東西跟著。
“弟妹孃家真是不錯,這過了年才幾個月,就來了好多趟,這會肯定又是給兆兒送吃的來了。”
聽大姑姐誇讚孃家,江氏也欣喜,孃家這樣做就是給自己做臉,她也好在夫家挺直腰桿。
“那是我娘心疼兆兒,不是這陣子家裡忙,我娘腿腳又不好,不然她都要親自來一趟,交代我等兆兒好了就帶她回去一趟,我娘就稀罕兆兒,說她知道疼人,我看這是隨了老爺,也隨了大姑,我娘就說一看就是高家人,大姑就是個心疼人的,每次回孃家去,都囑咐我,要感謝大姑幫著我把幾個孩子帶大了不說,家裡裡裡外外的不都是靠大姑張羅?”
高翠被弟媳誇得心裡舒坦,別沒白在孃家操勞十幾年。
這人呀,有時不怕辛苦,不怕受累,就怕幹了活還落不了一句好,高翠回孃家過,有的人家嫂子弟妹的,把大歸的姑奶奶當個下人,還對外說容下個回孃家的姑奶奶就是功德一件,要不,不是實在沒辦法的,誰也不想回孃家來受那個罪。
高翠覺得自己也算命好,孃家兄弟實在,弟媳也是個溫和人,在一起相處十來年,你讓著我,我讓著你,就是幾個侄子侄女,都把她當家里人一樣親。
江氏看到大姑姐臉上滿足笑容,她也一笑,要說大姑姐哪哪都好,那是哄人,她對大姑姐就是覺得她那嘴有時太隨意了,不過大姑子也知道,但又控制不止,幸好,大女兒雖然跟著她長大,沒學了她那毛病。
人都有長短處,不能因為一點點不是就抱怨,這樣下去,自己心裡漸漸不平,久了肯定面上帶出來,那就要讓家人都難堪,何苦!
江氏明白這個理,所以總想著大姑姐的辛苦付出,往好裡去想,多感激她,也就忽略了一些小問題。
剛走到大門,江二舅出來,看見姐姐她們回來,忙上前接過高翠手裡的大包小包,“大姐,我來拿,我正想迎下你們,好幫個手。”
高翠也沒客氣,歡喜道:“江家兄弟來了,正好,一會我做飯,今兒買的東西也多,兆兒幾個一直唸叨江家舅舅的。”
高兆在屋裡就聽到幾人說說笑笑進來,對錶妹說道:“今兒你有口福了,我大姑肯定做燒排骨。”
“太好了,這個就大姑做的好,我娘做了幾次都做不來。表姐,你給我爹說,讓我留下來陪你吧,我想住表姐這。”
“好呀,一會我給二舅說,對了你剛說你哥定親了,是劉表妹嗎?”
“是的,我哥可高興了,我來前,還讓我給你帶個東西。”
“啥東西?”高兆好奇,平時去外祖家,和表哥也熟悉,除了沒往那方面想,相處起來也跟家人似得自然。
江琥珀從帶來的包裹裡拿出本書,遞給表姐,高兆接過一看,是樂府詩集,她覺得莫名其妙,幹嘛給她這個,隨意開啟一看,我擦!想起來了。
剛好開啟的是木蘭辭,去年去外祖家,見表哥在教表妹這首,她想起前世的搞笑版,就上前說她也會背,改了下就背了。
唧唧復唧唧,想吃老母雞。不聞口水聲,惟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把雞腿思,女把雞翅憶。
就背了這幾句,自己就哈哈笑,表妹也跟著笑,高兆看著表哥一臉的糾結,笑的跺腳。
這會想起,估計表哥中意的是那種婉約小娘子,而不是她這種換上男裝就是砍柴家的小子。
高兆回想見過幾次的劉表妹,好像就是溫溫柔柔,經常請教表哥學問的。其實劉家也是鄉里富戶,估計她早就看中江表哥了,才努力往讀書小娘子方向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