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珠在錢家久了,多少能看出來表哥對玉蘭表姐的異樣,她暗自觀察,感覺表姐有點不同。
她大吃一驚,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可是醜聞,玉蘭表姐一輩子就完了。
許寶珠不笨,她知道她能看出來,兩位舅祖母不可能看不出來,特別是六舅祖母,絕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允許這種事發生。
經過猜想和分析,許寶珠明白玉蘭表姐京裡的那個婚事不成了,換成了佟表哥。
她有點沮喪,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和玉蘭表姐相比,不說家世,佟表哥喜歡的是表姐,沒她的戲。
可許寶珠喜歡縣城,喜歡錢家,吃好的,穿好的,還有下人服侍,她貪戀這些享受,知道回鄉下不會有這種日子,所以她極力奉承舅祖母,巴結表姐,再不提佟表哥一句。
她發現她如此做,表姐漸漸對她和顏悅色,不像之前明顯的應付,六舅祖母對她也露出了笑容。
許寶珠更加明白她猜對了,再以後佟表哥來了她就不出來。沒必要為不可能的事得罪了這些親戚。
七姑太太接到口信又是氣又是嚇,侄媳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家廟呆一年嗎?
她慌忙進城,別人她不怕,但這個包氏絕對能做出把寶珠送到廟裡,還能找個美名:給長輩祈福。
七姑太太見了錢老太太和六老太太,不提包氏給她捎信都話,只說快過年了,接孫女家去。
“多謝二嫂照顧我們寶珠,瞧寶珠面色就知在二嫂這過的不錯,可憐我寶珠長這麼大也就在二嫂這過了好日子,回去又得跟著我當祖母的吃苦,怨我沒本事,嫁到鄉下被人看不起,別說外人了,就是這血親也嫌我丟了他們的人,要是伸把手幫幫我,我如今能落到這個地步?”
說著說著掉淚,許寶珠一臉難堪,原來她總聽祖母如此說,覺得這些親眷是過份,嫌貧愛富,祖母到處貪回去的東西,她也信了祖母的話,是別人可憐祖母打發的一點東西。
來這久了,接觸的不一樣,六舅祖母又時不時教導她一些,見了江氏姐妹,一樣下鄉來的,相處幾次,見別人做派,許寶珠有些自漸行穢。
來時聽祖母說憑自己美貌讓佟表哥中意,哪有小娘子不向往過富貴日子,卻不知佟表哥喜歡玉蘭表姐,而且兩家可能私下說定。
許寶珠沒那種陰險心思,知道後很快就放棄心中所念,只是喜歡這種沒過過的日子,和喜歡錶姐和她的朋友。
看到祖母這樣,她臉紅,難堪,“祖母,舅祖母對我可好了,還有玉蘭表姐。”
七姑太太拉著寶珠的手,說道:“祖母知道,你二舅祖母和其他人不一樣,祖母才放心讓你在這住著。寶珠這麼懂事,可惜了我家寶珠。”
錢太太是硬壓著不噴她,也沒個好臉色。
錢老太太無奈嘆口氣,後面是有些喜歡寶珠,可有這麼一家子,可惜了。
“不早了,天冷路滑,姑母早些趕回去,天黑道不好走。”錢太太開口道。
六老太太沉默,心想包氏關了家廟,好歹說話收斂了。
錢老太太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兩匹布給了寶珠,說道:“拿回去做兩件衣服,等有了喜信捎個信,舅祖母給你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