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兆和大姑鑽一個被窩,這會兒天氣涼了,倆人一起睡正好。
高兆平躺著,聽大姑給她講故事。
大姑講的無非也就是那種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大快人心的型別。
高兆這麼想,沒指望大姑能講什麼有新意的,就當聽催眠曲。
可是今晚大姑講了一個最近聽來的真實故事,自然是從嚴大太太那裡聽來的。
這人還和高家有關係,是父親二徒弟左明松的父親安西侯。
左明松是嫡長子,他父親不大,剛過而立之年。
安西侯前兩代侯爺壽命都不長,可侯夫人身體倍棒,安西侯的祖母羅老太夫人快七十歲,是刑部老尚書家的嫡女,現在的刑部尚書是花三郎他外公。
安西侯的外公是永成伯,現在是他舅舅繼承爵位。他原配夫人羅氏是祖母孃家人,現在的侯夫人夏氏是母親孃家。
據說安西侯文質彬彬,和原配夫人伉儷情深,原配夫人懷二胎時得病沒了,續娶表妹小夏氏,倆人也是情投意合。
可就是前一陣子小夏氏生了病,安西侯陪著在莊子裡休養,親自照看。
有人見到最近的安西侯神色黯然,兩眼無神,一點精神氣都沒。
京里人都說安西侯是個情深意重的男人,要是小夏氏不好了,不知哪個有福會嫁給安西侯。
高翠說完連聲讚歎,說京里人對小夏氏風評非常好,她嫁進來後對原配嫡子就像親生的,母子感情也好。
高兆想起見過的師弟,神情也有點憂鬱,估計是為他繼母擔心,怎麼說也是母子般相處了五年。
讚歎完高翠期盼的說道:“哎呀,要是你爹這個小徒弟能和巧雲是一對就好了。”
高兆一驚,翻過身爬起,問道:“大姑聽誰說這話了?”
“哪有人說,是我自己琢磨,你看,你爹收了個大徒弟,變成大女婿,只要是二徒弟變成二女婿,那該多好,這門第合適呀,侯府哪,那可是薰生的連襟,門第太差了也不行吧。”
“大姑,你可別瞎琢磨,咱家定親可不看門第,最主要合不合適,還得巧雲願意把,我和師兄那是情投意合,將來不能為了門第嫁巧雲,而且巧雲可是個有主意的人,我看她要是不願意的事誰也強迫不了她。”
高翠想辯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能自己找女婿……”
沒說完就想起自己年輕那會,雖然沒有私定終生,中意那人,那人又說會來家裡提親,誰知是空歡喜一場。
高兆同樣狡辯:“我沒說私定終生啊,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得本人願意吧,最好父母之命來上四五個,到時讓巧雲挑一個她中意的,或者是她中意哪個告訴父母,父母覺得合適再想辦法湊一對,這樣子也行。要是自己看中一個,爹孃不願意,她死活要嫁,豈不完蛋!我想巧雲沒那麼傻。”
高翠點頭道:“那是,巧雲可比你……”
高兆看著大姑收聲不說,她鼓腮幫子拉長調:“大姑……”
高翠趕緊說:“大姑是說巧雲比你乖巧,不會做出那種事。”
唉!高兆躺下,這個智商是天生的,不服不行,妹妹就是比她聰明。
巧雲在她屋裡躺著,今晚想事情,睡不著。
二師兄眼裡有悲傷,為什麼哪?
當初大師兄眼裡是沒精神,後來慢慢的有了光彩。而二師兄是傷心,不對,是心傷。
大姐說過,傷心和心傷是兩回事。
心裡難過是傷心,心裡受了傷害是心傷。
唉!真讓我操心。
巧雲輾轉反側,不知要怎麼幫助二師兄。
那頭高兆和大姑瞎扯完呼呼大睡,半夜夢話:寫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