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望回頭喊:“大哥,大哥,我可是你親弟弟!”
江季同道:“既然是兆兒親叔祖,你哭嚎想為難誰?”
高文才夫妻是滿臉漲紅,好歹知道禮義廉恥,但自己親身父母做的這事,他們連賠禮的話都說不出口。
高文才扶著父親,其實是硬拉著一起和堂兄把父親拉出去。
出了門,急忙送上馬車,他匆匆對高文林說聲對不起,趕緊上車去捂父親的嘴。
在人家門外哭嚎算什麼事。
高呂氏早己經嚇懵,媳婦拽著她出來都不知道,只是跟著走,上了馬車才反應過來,這是被大房趕出來了。
以前她怎麼鬧,高成望一去賠禮就沒事了,這回怎麼就趕出來了?
高呂氏惱羞成怒道:“我看大房就是故意,攀了高枝了,故意找茬轟我們走!就是不想認我們!沒門!我去他門外哭去!有了公主親家就不認窮親戚,還算是人嗎?我要讓京里人都知他大房是什麼德性!最好那個死丫頭被休才好,原本是我看上的人,他大房搶了我家芸孃的婚事……”
沒說完就被高成望一個巴掌打個頭撞到車。
高成望想到剛才大哥說的抄家滅族也連累不到大房,他覺得明白了大哥為啥要分宗。
這個老虔婆會惹事惹到抄家滅族的禍事,大哥早就算出來了,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要的搬離祖宅。
“我打死你這個禍害!你要害得全家上斷頭臺!我先打死你再說。”
高文才痛苦的閉上眼睛,也不攔著父親在馬車裡揍母親。
梁氏盯著女兒的臉,看到她聽到搶了她的婚事時,女兒臉出現忿恨,梁氏心沉。
“這門婚事,是公主府按照八字找的,不然為何娶了兆姐兒?京裡高門閨秀哪個不能娶?想嫁進公主府的人多的是,可惜沒那個命!人家去武成縣就是衝著兆姐兒,那是兆姐兒的福氣,誰也拿不走。”
好像是給別人解釋,但她看著女兒說,高芸娘已經知道了堂姐嫁的誰,剛才看到了迎親的新郎玉人似的,比以前更加耀眼。
她心裡一絲嫉妒一絲不服,憑什麼,我比堂姐長的好,我家繼承了祖業,堂姐跟猴子似的爬上爬下,我是從小規矩長大舉止斯文。
如果高家兩房和睦,我經常去找堂姐玩,吳公子看中的人會是我。
這會聽到母親的話,她想,八字算什麼,為了八字就讓吳公子委屈娶個不中意的人?如果吳公子看中我,兩情相悅,誰也拆不散。
這會心裡期盼祖母說的對,堂姐被休,我願意做填房,我不在乎原本是原配變為填房,我會好好心疼吳公子,不讓他再受委屈。
梁氏看著女兒恍惚的神色,又出現了一絲羞澀,如何不知女兒沒聽進去自己的話,卻把婆婆的話聽進去了。
她眼裡流出淚。
鬼迷心竅說的就是女兒這樣的。
這兩年梁氏雖然拘著女兒,不讓婆婆和女兒接觸,可高芸娘不吭不哈,每天自己呆在院裡。
越是獨處,越愛胡思亂想,想她和吳公子情深意重,想只要她出現,吳公子眼裡不會有別人。
梁氏哪裡會管公婆打架,心裡盤算著早日讓女兒出嫁,嫁了人生了孩子就好了。
女人生了孩子,心裡只裝著孩子,一心一意為孩子打算。
看著叔父家的馬車走遠,高文林想想不放心,這大半夜的路上再出點事就麻煩。
派人去武館吳家,找兩個人追上去護送叔父一家回宣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