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極了,她坐在院裡發呆。
不能跑不能跳,不能來回竄,和大嫂又不熟,再說大嫂又有喜,高兆派了溫媽媽去送了禮。
人家新婦要打理院子,安排自己人手,她就香蘭和春竹倆人,沒啥安排。
想到這想起自己院裡下人還沒認清哪,叫啥不知道。
讓人拿來花名冊,先認認人名吧。
四個大丫鬟分別是彩紅、夜藍、靈紫、若白。
香蘭在一旁介紹道:“彩紅姐姐已經定了親,許配水媽媽的大兒子,夜藍姐姐十六歲,還沒定親,靈紫和若白去年才提的一等,之前的兩個一等成親了。”
她看看四周沒人,小聲說道:“歷媽媽說,奴婢和春竹也歸為一等,二奶奶,一等月例可多了。”
高兆也小聲道:“可別掉價,你可是二奶奶身邊的第一等,要有金山眼前過,都當是糞土的心胸。”
香蘭點頭,就是心裡想,看見金山忍不住會眼發光,就是糞土裡藏個金塊,也得拾出來,絕不嫌棄沾過糞土。
“二等六個丫鬟不進屋裡服侍,代秋她們四個,現在主要是抓貓,七喜姐姐和陶喜定親了,代秋也要定親。”
香蘭說完又小聲說道:“奴婢以為代秋會嫁給陶喜,陶喜見了代秋眼睛就亮,二奶奶,奴婢看了,七喜長的也挺好,但代秋長的比七喜小巧。二奶奶,奴婢還得減肥,不然嫁不出去。”
高兆看她一眼,才多大就恨嫁了,想當年我二十五六,還以為自己是十八的姑娘哪。
“你這樣挺好,沒準就有人看中你這樣的,多有福氣呀。”
香蘭笑了,“奴婢也這麼覺得,二奶奶說過好媳婦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蜚蠊,翻得了圍牆,上馬會趕車,下車會蓋房,鬥得過極品,打得過無賴。奴婢覺得除了不會蓋房,其他沒問題,誰娶了我那才是享福哪。”
一臉的得意。
高兆:……
“香蘭呀,那個是女爺們乾的事,如今好媳婦的標準是:廳堂裡是花骨朵,廚房裡是美食家,見不得蜚蠊,繡不了手帕,上馬頭會暈,下車讓人扶,遇到極品哭嚶嚶,聽聞無賴忙躲開。嬌滴滴、柔弱弱,叫聲我的郎。”
香蘭噗哧笑,又收聲。
倆人身後的溫媽媽:……
就聽二奶奶繼續說道:“香蘭,記住,男人不喜歡女人比他強,你啥都幹了顯得他不是廢物嗎?所以你得把這機會讓給男人,你得讓他保護你,可別就顯得你強你厲害,得學會嬌滴滴。”
溫媽媽退下,倒不是她故意偷聽,二爺院裡的下人早就學會走道沒聲。
退到門口,溫媽媽在想二奶奶剛才說的話。雖然話粗糙了點,可就是那個理。
大爺中意的女子,就是花骨朵一樣的嬌柔,動不動就淚水漣漣。
大奶奶大方得體,做事僅僅有條,上孝順公婆,下撫養兒女,如今又懷有一胎,可就是抵不上人家嬌滴滴一聲遠哥。
靜園的胡媽媽發愁死了,大奶奶有孕,可大爺去見了那人。
公主前陣忙著二爺婚事,還不知道,等知道了不知要怎麼發火,到時誰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