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道:“我知道,是拉大旗做虎皮。”
賈老太妃停下,轉過臉問道:“哦?什麼意思?”
暈!這個好像是近代的說法。
大忽悠開始了。
“就是類似於狐假虎威,狐虎之威,也不是,就是借外祖母的威風堵住侯家有些人的嘴。”
賈老太妃哈哈笑:“這麼說我是老虎了?”
“外祖母是美人,要是老虎也是美老虎,嘻嘻!”
賈老太妃繼續走,拍拍高兆的手道:“你繼續說。”
“表嬸會說話,我聽出來了,侯家人看不起商人,表嫂打理侯家產業被他們笑話,就是侯家二表哥也認同,可是表嫂說二表哥心疼她,不讓她操勞,嘖嘖,表嫂沒說侯家一句不是。”
賈老太妃點點頭,“平民有兩畝地還看不起商人,別說高門了,可得看自傢什麼情況?侯家二房空有一副皮囊,再這麼下去,以後靠打秋風過日子吧。以前你表嫂也看不起,找鄭氏時,還和你表哥鬧氣,有回進宮,我好好把她訓斥一頓。不過娶了鄭氏後,她明白了,如今心裡認同這個侄媳婦。”
高兆邊聽邊點頭,就是現代,老百姓看做生意的人賺了很多錢,多威風,可是在有身份的人面前,一樣是滿身銅臭味的暴發戶。
“鄭氏嫁到侯家不算難,剛開始二房人忌諱給鄭氏做主的人,給她撐腰的你大表嫂常華縣主,還有你婆婆也給她做臉,你二表哥秉貴又事事聽她的,她自己也爭氣,把二房打理的好好的,平時一步步教導燕婷,你也看見,燕婷如今好歹能帶出去見人了。”
高兆道:“可不是唄,剛見她我嚇一跳,和以前比像換了一個人,還是二表嫂厲害,真看不出來,溫溫柔柔的,說話大氣都沒,做事看效果,我算是服。”
賈老太妃點點頭,“這樣的不是沒有,就是少。”
她心裡道:以前宮裡一個嬪妃就是如此,不顯山不顯水的,成宗帝頗為喜歡她,卻讓她一個子女都沒。老太妃見過她一面,那年她都四十多了,沒多久病逝。後來是先太后給她說,成宗帝怕她有了兒子,為兒子謀算,這樣的人想做事,如果起了外心,防不勝防。
老太妃繼續道:“一個家光靠鄭氏能靠多久?她也四十的人媳婦了,帶出二房幾個男人,以後繼子侄子的娶個能幹的,慢慢的二房就改頭換面。可就是這個,二房開始作妖了,覺得自己高貴,話裡話外的嘲諷鄭氏。”
高兆心裡早就預料,再軟趴趴的人也有歪心思的,幹事不會,搞事肯定會。
“不是說我二表哥什麼都聽表嫂的嗎?”
“秉貴耳根子軟,再說又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官家子弟,又有秉岫當著四品官,骨子裡也認同其他人的話,明著勸鄭氏別管他們,其實還是想讓兒子當那吃喝不愁的靠家產過日子的人。唉!這不是他一個人會如此想,京裡多少家的子孫都是這麼想,我是欣賞鄭氏,我要是她,正好藉著這個藉口,撒手啥也不管,只把家裡打理好,侯家又沒她親兒女,定了型的半大不小的哪裡那麼好教導?可鄭氏沒放棄,來我這裡拉大旗了。”
高兆嘿嘿笑,這麼快太妃就會用這詞了。
“我願意給她這個大旗,一是欣賞她,二是為了我侄子,侯家的事你表哥沒少操心,可他不姓侯,不可能就近事事伸手管,有事了那就不是小事,你表嫂著急,你表哥能看著不伸把手?兆娘,記住,將來你弟媳婦孃家或者親戚有事,能幫忙就幫忙,你管是為了你兄弟和你孃家,所以壓根別指望人家記你一個好,該幫的幫,但該教訓的教訓,大旗不是那麼好當的。”
高兆一手扶著太妃,一手摟著,嘿嘿道:“外祖母,那我先預借大旗,以後二爺要是欺負我,我就來外祖母這借大旗,到時我揹著外祖母去教訓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