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錢氏眉開眼笑拉著高兆坐下,高兆覺得屋裡好涼快,一看,兩旁擺著冰塊,是因為她要來了,才擺放這麼多吧。
怪難為情的,普通人家哪裡會捨得這麼用冰。
高兆坐下後,跟著的代秋遞上禮物,婆子接過,倆人一起退下。
“瞧二奶奶客氣,人來了祖母就高興,還拿什麼禮?”
彼此客氣話,佟周氏一直是笑眯眯,不插言婆婆和吳二奶奶說話。
之後陪著高兆去了兒媳那裡,這才說了幾句客氣話離開。
“錢姐姐,生日快樂!”
“多謝兆妹妹。”
錢玉蘭接過禮物,開啟一看是金釵,想起高兆小時候說金首飾最好,可以急用。
她莞爾一笑,高兆哪裡知道錢姐姐想到別處,看著她笑,羨慕道:“錢姐姐面板越來越好,我去了福建一趟,現在還沒補回來,瞧,手都粗了。”
錢玉蘭握著高兆伸出的手,拉著她坐下。
“我現在啥也不幹,只管帶珍姐兒,說起來要感謝兆妹妹,是託了兆妹妹的福。”
“錢姐姐可別這麼說,我們說過當姐妹,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就是我沒法經常出門,錢姐姐得體諒我。”
錢玉蘭點頭,雖然高兆人不會經常來,但時不時派香蘭送禮過來,佟家看著,對她只有供著的份,佟家族裡來人見了她都是恭維,婆婆更是因為有她這個兒媳,在屋裡昂頭走路。
對珍姐兒更甚,以前總愛把珍姐兒是公主府兒媳幹閨女的話掛在嘴邊,被祖母訓斥了幾次才不見人就說了。
“我幹閨女哪?”高兆見珍姐兒不在屋裡問道。
“吃了飯睡了,現在天熱,讓她午睡回,不然總哼唧。”
“錢姐姐,我怎麼覺得今年特別熱,是我來京嬌貴了?以前在武成縣也是這麼熱嗎?”
有丫鬟進來,端的是酸梅湯,錢玉蘭接過遞給高兆。
“今年是熱,去年沒這麼熱,我婆婆給我屋裡送了冰塊,說怕珍姐兒中暑,聽說有好些人家小兒中暑。”
“嚇!我還以為是我嬌氣的緣故,我大嫂給我冰塊我沒要,就想著用習慣了以後一點熱都受不了。”
剛在孃家見母親屋裡也有冰塊,她想因為天意好動爬來爬去,才放的冰。
“兆妹妹,今天本來我想去你孃家,可是我弟弟學堂有點事,我把他領回來揍了一頓,所以沒去成。”
“咋啦?”
高兆知道錢玉蘭的弟弟錢運郢去年就來京,當初佟錢氏給侄子錢縣尉說過,會把錢運郢接到京裡學堂唸書,是怕留在武成縣,親孃傻了,侄子有個二房,這個侄孫再給毀了,錢家這一支完蛋不說,也是兒媳的拖累。
高兆印象中的錢運郢腦子不笨,就是小時讓親孃慣壞了,她還給錢玉蘭說了狼是怎麼教孩子的話。
“快要氣死我了,自從我娘……,我弟弟沒人慣著他,我爹也不會教孩子,氣了就打一頓,接他來京,我讓珍姐兒她爹管著他,在學堂裡和武成縣不一樣,祖母不像我孃家祖母,好歹讓我弟弟收了心開始好好讀書。我不指望他能二十歲之前中秀才,說句不好聽的話,三十能中都是我錢家燒高香了。就希望他能多讀點書,堂堂正正做人,將來回武成縣做個事,我爹也能幫著,誰知他好的沒學到,學一些投機取巧,還給別的學子說,讓先生聽到,要他退學。我氣死了。”
高兆就見錢玉蘭一臉氣憤,咬著牙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