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抱著金豆捨不得放下,金豆自己掙扎下來,拍拍旁邊的椅子,意思是讓她坐那。
抱她坐好,平武問道:“金豆,今天為何要把銅錢給祖母?”
吳駙馬也注意看,聽聽孫女怎麼說。
“曾祖祖給祖祖。”
平武摸著她的臉,看著她眼裡的純真,想母妃說過,世上是有一種人,天生就善解人意。
母妃說慧極必傷,她有個姑母就是如此,沒出嫁就沒了。母妃說自己不及她十分之一。
平武嚇,又想起表哥說的金豆比她娘有福,這才放了心。
吳駙馬看平武變了臉色,忙問,平武就說了母妃說的話。
吳駙馬想了想,嘆氣說道:“我自認為是個不笨的人,別說在岳母跟前,就是表哥都比我聰明。我說的聰明不是學問有多好,這方面我是不服氣,用心去學,我不會差哪裡。我是說別的,表哥比我通透、豁達,做事明白。”
這個平武知道,駙馬從沒有因為表哥是鄉下來的放牛娃出身就看不起,反而很尊重表哥。
吳駙馬說完看一眼平武,心裡想,別說公主,就是慶王爺都不及太妃十分之一,幸虧生了你們姐弟沒隨了賈家人,不然,哪個座椅上的人會放心。賈家西貝算是普通,那個當王妃的有點像太妃。
難怪表哥對家的要求只是修自身,別的從不要求,不愛讀書的就不讀,有口飯吃就行。
沒想到孫女會有點像賈家人。
平武也想到了這點,沒法不服氣,也打消了好好培養孫女的想法,隨其自然,平安是福。以後交給她娘教吧,寧肯粗野點,也別和別人太不一樣。
高兆走出去後,和大嫂分開時,不好意思一笑,楊書桃明白她的意思,也一笑,笑容是理解。
楊書桃如今早已想開,想不開又如何?公主婆婆已經收斂,那是不讓大房多想,今天,看婆婆神情,一種我願如何誰也別惹我的氣勢。
她也納悶,二房弟妹生的侄女怎麼就那麼機靈,女兒時常去二房玩,回來說金豆如何如何,對金豆也喜歡。
高兆自己反而覺得有點做賊的感覺,覺得自己生的金豆搶了大房的東西似的。
主要是今天婆婆太明顯了。
回到馨園,高兆拍拍胸口道:“我好緊張,金豆她爹,我怕金豆惹人眼,我可不想搞特殊。不行,以後讓婆婆少見金豆,這樣下去會被婆婆慣壞了。”
吳長亮說道:“金豆不會。”
高兆翻白眼,忘記這還有個寵閨女的爹在哪。
胡說八道的高兆開始了。
“哼!以後我要當後孃,不能讓金豆飄上天,家裡人都慣著,以後大了和別人相處,誰還慣著?一個不如意會覺得是別人不好,心裡扭曲,嫁到婆家,婆婆能像親孃那樣慣著?到時日子過不好以為都是別人的錯。養孩子如種樹,等歪了再想正過來,費勁都不見得正過來。鋸掉?根子歪了有何用?”
越說越覺得恐怖,腦海裡出現一個叉著腰跋扈的小娘子,漂亮的臉猙獰,對著她說:都怪你,小時候不教我,這會告訴我錯了,錯的是你當孃的!
高兆一陣哆嗦,太嚇人。
拔腿就要出去,吳長亮拉住,知道她要去把金豆抱回來。
“今天讓金豆陪陪娘。”
高兆洩氣,想起公公說的讓婆婆鬆快鬆快。
又口是心非說:“我是怕累著娘,看個孩子可累了,娘上了歲數,我聽說每回金豆去玩後,娘都讓醫女按摩。”
“那娘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