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不想阻攔周兮花的哭鬧,也讓父親看清楚大伯父到底是何居心。
周兮花聽到夏富成這般說,那裡還能繼續忍的住。直接站了起來,挺直身子指著趙氏鼻子就罵:“大夫人你耍的好手段,前些日子讓王媽媽來和我們說離開二爺家裡就給我們漲工錢。我們現在離開了二爺這邊,你卻又不願意將我們收下。這不是欺負人麼?當我們是猴呢?不過大夫人老奴如今是要養活一家子人的人,你若是讓老奴活不下去,那麼老奴就將這個事情鬧大。讓周圍的人看看,你大夫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倒是可憐了二夫人,居然會遇見你這個樣子兇惡的嫂子。”
這話一出,鴉雀無聲。
趙氏狼狽的捂住胸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這完全出乎了夏阮的意料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大伯母,恰好大伯母也瞧了過來,兩人的眼神就碰到了一起。趙氏的眼神冰冷刺骨,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刃,恨不得將夏阮刺穿。但是夏阮的眼神卻是冷冷淡淡,好似一個傍觀者在看戲一樣。末了,唇畔掛了一抹淺淺的笑,似乎在憐憫趙氏,可是她這個樣子在外人看來,卻是盡了禮儀。
趙氏愣了一下便低下頭,失了興趣。
她握住衣袂手指用力的握了起來,隱約泛白。
夏阮瞧在眼裡,忍不住暗自的嘆息了一聲,這大伯母還當真是沉的住氣。
俗話說,人比人,比死人。若是以前的話,她應該早就和大伯母大吵起來。那能像大伯母這樣,在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如此的沉的住氣。
有的時候,只要一個眼神,便知道自己有沒有落於下風。
“你這個沒臉的下流東西怎麼能如此汙衊大嫂。”夏富成皺著眉頭,嗓音不悅:“周兮花,你也要拿鏡子照照,配在大嫂屋裡遞茶遞水不配。”
聽了這話,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如今,父親還是願意相信大伯父的,她多少有點失望。
只是,父親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罵人的話?當真是粗魯,不過也夠解氣。
夏阮唇畔微微上翹。
翠柳在一邊回答:“二老爺,周媽媽早離開夏家了。前些日子一會說是嫌工錢少了,一會又說家裡還需要她忙活,沒空來伺候二夫人。三小姐病了,周媽媽更是鬧騰的厲害。夫人最後覺得周媽媽這樣失儀,會打擾了三小姐養病,便讓周媽媽走了。”
添油加醋,也是要講究技巧的,不該說話的時候不多說。
翠柳這麼一說,夏富成愕然。
因為夏富成是知道,翠柳不是一個口出誑語的之人。
今日之事到底是為何?
夏阮看著父親,眼眸清亮如水,柔聲細語的說:“父親,進屋子再說吧。正好,讓大伯父和大伯母一起過來用晚膳,好好的說會話。女兒雖比不上大伯父家裡的廚子,有著精湛的廚藝。但是還能做幾個勉強入口的小菜。”
大伯父和大伯母在聽見父親回來後,不安好心的便站在門口候著。好在她先迎了出來,不然也不知道大伯父會同父親說點什麼。
那麼正好,她今晚就給大伯父和大伯母同父親說話的機會。
只是,她會在一邊聽著,更不會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