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沒想到夏阮會這樣問她,面露訝色。
“是西域進貢的百年白木香。”對於這些,安貴妃知道的自然比外人知道的多。西域進貢的貢品,極其珍貴,尤其是像百年白木香這種香料。據說在宮外想要買一兩,都需要幾根金條,“有什麼不妥嗎?”
百年白木香?
這個名字夏阮當然聽說過。
準確的說,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東西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當初,她和硃砂做生意的時候,她去西域帶回來的東西,便是一堆香料。
其中被硃砂開玩笑說比她性命還珍貴的香料,便是這百年白木香。
她還記得硃砂當時自信的神色,俊俏的容顏笑起來有些奪目:“這西域的香料雖多,但是這百年白木香卻只有我的手裡才有。”
她當時有些疑惑問:“為何只有你有?”
“因為……”硃砂笑的爽朗,然後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下,卻是一張精緻的臉,“我孃親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它值得更高的價格。”
聽了話的她,有些啞口無言。
那是硃砂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起母親,也是唯一一次提起。
夏阮臉色有些難看,莫非太后是硃砂的母親?
不對……這個事情也太過於荒唐了。
硃砂的年紀都可以給太后做孫兒了,又怎麼可能是太后的孩子。
而且,硃砂是南亭的弟弟,太后和先帝,怎麼可能生出一個茶色眼鏡的南亭呢?
想到這下,夏阮扯了扯嘴角。
安貴妃瞧著夏阮不說話,便又道:“本宮記得庫房裡還有一些,你若喜歡,本宮便送你。今日的事,是本宮對不住你。”
“安貴妃娘娘言重了。”夏阮斂了心神,並沒有對安貴妃撒謊,“臣婦覺得這些香料有些怪異,所以想拿過來瞧瞧。”
安貴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錯愕的看著夏阮:“怎麼會?御醫院的人親自查過這些東西,怎麼會有異常。”
夏阮看著安貴妃,沒有說話。
可是安貴妃的心裡也越來越不安。
她一點也不懂香料,而且她也很喜歡百年白木香的香味。只是太后也喜歡百年白木香,所以她能用百年白木香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現在庫房裡放著那些,是她準備自己產後拿來享用的。
若不是夏阮提起,她根本不會上次給任何人。
那個香味太讓她入迷了,而且每次聞了那些香味,她都會覺得自己洶湧的情緒,很快便得了安寧。
“朱嬤嬤,去將庫房裡的百年白木香取來。”安貴妃對著門外的朱嬤嬤吼了一聲,嚇的朱嬤嬤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的走了進來。“本宮覺得有些睏乏,睡不好。”
安貴妃在後面又添了一句話,因為她注意到了夏阮的眼神。
這些百年白木香是在太后宮中一直用著的香料,此時她若是舉動有些異常。太后安插在安貴妃身邊的人,便會發現這些異常。所以安貴妃要十分的小心,她們在這些日子裡,更是要謹言慎行。
朱嬤嬤雖然驚訝,但還是很快的轉頭,帶著小宮女們去了庫房。
安貴妃緩緩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難以置信的看著夏阮:“有人想要害太后?想要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