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並不知道,監察部的內部也並非是鐵板一塊,而關覺現在就在磨刀霍霍。如果說監察部裡面哪一個部門是最有油水的,富得流油的,那必然就是那個掛著“對外事務”的祁蘭。
為什麼?
因為祁蘭針對的是整個帝國的地下勢力,不管是帝都的,還是一百零八省的,這些地下室裡無疑都要受到祁蘭的挾制,而這種挾制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掌控住他們手裡面的股份。
地下勢力雖然是地下世界的生存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地下勢力和地上世界就沒有了任何的聯絡。任何資本的產生,都是透過經濟整體產生的,地下勢力想要將資金變為資本,就必須要將金錢輸出到地上世界的市場當中。
而輸出的方式,就是這些半黑不白的產業,只要將這些股份拿捏在手中,在必要的時候,祁蘭就可以利用這些股份大做文章,甚至將整個地下勢力的資本全部抹除在市場上。
當然,他們更喜歡的是巧取豪奪。
所以這麼多年來,祁蘭的手下不知道將多少的資金和資本收歸國有,如果說辦公室裡面那幾個精似鬼的老頭老太太兩袖清風,古青鳥是百分百相信的,但是下面的那些人呢?
關覺等待著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機會,利用動搖國本的罪名狠狠地在祁蘭的身上宰上一刀。這一刀,為了他在監察部的地位,為了安小語在帝都的地位,為了他們這些人整個聯盟在帝國當中的地位。
所以,正面的戰場全部都交給關覺去做,古青鳥只要給祁蘭提供是個暴露的機會就可以了。畢竟祁蘭的人自視甚高,覺得他們在地下世界經營這麼多年,手段高超心思縝密。
但是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會在一些簡單的事情上犯下錯誤。
尤其是當光鉅額開始動手動時候,祁蘭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安小語的事情真的打算針對祁蘭本身,已經準備好了反抗手段。但是關覺一個個部門查下去,居然查處了許許多多的問題,抓走了許多的人。
這些人要麼是貪墨,要麼是濫用職權獲取利益,要麼就是翫忽職守。其中最重要的,還是有兩個間諜,一個來自起源,一個來自終結。剛開始只是懷疑,關覺也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溫良人馬上就把他們送到了記憶審查處。
當兩個人的記憶被梳理出來之後,事情馬上就清楚很多了,這兩個人確實是起源和終結派來的間諜,而且已經在監察部裡面隱藏了許多年,雖然到現在也沒有混上一個更高的位置,沒有接觸到核心機密,但是依然還是讓人心驚膽戰。
監察部,這樣的一個部門裡面,居然隱藏著兩個叛國組織的間諜?
所有人看向關覺的眼神開始不一樣了。他們這才知道,關覺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知道監察部內部有問題,準備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夠達到這種穩準狠的效果。
而從溫良人和影子的態度來看,這兩位大佬似乎對與關覺的行動也早就有所準備,甚至是期待的。他們等待的就是關覺動手的這一刻,找出監察部當中的任何毒瘤,統一清除。
其他的部門噤若寒蟬的 同時,祁蘭也開始平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還能夠反抗嗎?還能給關覺上眼藥嗎?腦子有了毛病才會抗拒關覺這一次的調查,不管他怎麼動手,只要合理,祁蘭就絕對不能反抗。
因為關覺的行為是得到了溫良人預設的,不管關覺到底是不是懷有私心,是不是想要和安小語做什麼,在監察部這個正面戰場上,祁蘭都註定是絕對被動的形式了,這讓老頭老太太們感覺一陣的頭疼。
把陳塘糊弄走之後,張舒婕開始準備著和陳塘的計劃,而這跟計劃最關鍵件的就是兩家公司的註冊。
是的,兩家公司。
陳塘依依不捨地將雨小果交給了張舒婕,所有的程式都是走的軌跡這邊的關係,公司很快就建立了起來,註冊資金不算太多,名頭上掛了一個電子科技公司,算是東南城區最普遍的一個公司。
而另外的一個公司註冊就正式的多了,走的是市場部的正規程式,所有的手續辦下來,就算是有大佬照顧的原因,也得花費整整三天的時間。這個公司是屬於陳塘自己,這讓陳塘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這個公司掛的是九道關的下屬公司牌子,聽起來就是高大上,尤其是還是一個零件生產的下屬公司,這就更加地位崇高了。要知道九道關的零件生產,就算是五層以下的公司,到外省都可以算得上是過江猛龍的存在了。
當然, 陳塘的公司裡面沒有任何的辦公室,也沒有任何的工作人員,更沒有所謂的工廠,一切都還是零基礎,甚至連資金都沒有。
張舒婕就這樣給陳塘安排了兩個公司,第二個公司還在走著程式的時候,陳塘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岳父的家裡,將已經辦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面,冷眼旁觀。
那個欺負了他整整二十年的蠻橫老婆,在這一刻終於流下了眼淚,哭著撲到了陳塘的腳下,哀求著他:“老公,我錯了!這些年我錯了!求求你別離婚行不行?你在外面做什麼我都不管,求求你!求求你……”
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大腿泣不成聲的惡婆娘,陳塘並沒有一點點的憐憫,他現在只覺得渾身舒爽,這麼多年的憋悶終於抒發出來,尤其是看到她的慘狀,陳塘的心中甚至有一股快感。
他狠心地一腳將她踢到了一邊,說道:“簽字吧!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玩會了。等離婚之後,我們就去辦財產交割,我覺得,到時候你們應該還有很多事情打算做吧?”
被說中了心事,岳父的臉色一冷,將自己的女兒從地上拽了起來,狠狠地訓斥道:“哭什麼?當初你們結婚,就應該預想到今天!現在人家要絕情斷義,兩滴眼淚就能濟事的嗎?還不想想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聽到岳父也是直接挑明,陳塘的嘴角更是翹了起來。他所有的資產,已經在昨天下午的是後續全都轉移到了用雨小果的名義創辦出來的那家電子科技公司裡面,現在身上簡直就是光溜溜的什麼都不剩。
果然,在黃臉婆終於止住了哽咽,用顫抖的雙手拿起了簽字筆在離婚協議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岳父岳母果斷地要求將這麼多年來的共有資產拿出來評分,並且要求擁有法律檔案。
陳塘找到了律師事務所,雙方開具了證明,並且由律師和會計進行清算,結果讓他們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現了。陳塘簡直就是一個窮光蛋,所有的產業都不見了,所有的存款都沒有了。
這樣的變故讓黃臉婆匪夷所思,她歇斯底里地說道:“怎麼可能?你之前還有三家公司!還有超過三個億的流動資金還有一大批的不動產!你到底藏在哪去了?到哪去了?那都是我的!”
說完之後,黃臉婆開始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怪不得那你這麼著急著跟我離婚,怪不得你這麼大方地跟我做財產分配!你把所有的 東西都給了那個女人是不是?你真是好算計!好算計!到最後你都不給我們留下一條活路!陳塘!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陳塘冷笑,對於這一家人,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將所有的法律檔案處理好,陳塘站起了身來,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留給他們一個決絕的背影,不管將來他們再有什麼樣的動作,陳塘都不會再留一點情面。
前妻的冷笑從遠處傳來:“陳塘!你不要以為這就結束了!這麼多年我跟你都過來了!我能欺負你二十年,就能纏上你一輩子!我不會就這麼算了!該是我的,最後都是我的!”
陳塘置若罔聞,離開了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