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智看了看啟冼，說道：“你來。”

啟冼看到了啟智的態度變化，於是笑著將啟智的褲腰帶繫上，說道：“我這個人喜歡動腦子，但是不喜歡在臺面上動腦子，其實開始我就沒想過要當這個龍頭，我覺得軍師的位置就不錯，我喜歡抱大腿。”

啟智點點頭，到外面洗了手，帶水的手掌在啟冼的肩膀上拍了拍，什麼都沒說，離開了廁所。

啟冼看著啟智離開，側頭看了看肩膀上的手印，有些嫌棄地抽了兩張紙抹了抹上面的水跡，然後突然就無聲地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將紙巾扔到垃圾桶裡，啟冼也離開了廁所，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啟松的別墅，在這一天裡面變得格外安靜。沒有人進出，沒有人傳出訊息，甚至連所有的訊號都已經切斷，訊息都封鎖在了別墅的內部，只有管華一個人能夠進出。

啟松的幾個兒子女兒坐在客廳裡面，什麼都沒有交流，只有眼神在互相閃動。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如果啟松能夠醒過來還好說，但如果啟松短時間醒不過來……

“啟松短時間是醒不過來的。”張舒婕說道：“這種毒藥，是專門配套那種神經疾病配置出來的毒藥，摧毀的並不只是啟松的身體，如果能夠救回來，啟松的神經會受到一次永久性的創傷，他的大腦需要適應這種創傷。”

“所以，大概要多長時間？”穆思問道。

“保守估計也要一個星期左右吧。”張舒婕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讓穆思打了個冷戰，忍不住喃喃道：“一個星期，那啟家不是就要完蛋了？”

“要的就是個效果。”安小語在旁邊插嘴說道：“啟家不完蛋，管華怎麼上位，管華不上位，我們怎麼可能有機會掛牌？”

“可是，你到底是怎麼確定了啟智在離開的時候就會遇到刺殺？又是怎麼預測猜到他們一定會全都到啟松的別墅裡面去？如果他們都在外面，趁著管華處理事情，去外面爭奪地盤怎麼辦？”

安小語說道：“啟煉剛愎自用，啟冼反覆無常，這種人怎麼可能放任一個他們最看不起的商業人才來掌控傀儡堂？所以他遇到刺殺的機率是百分之八十，如果真的出現了另外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我還有其他的後手。”

“你派人去刺殺啟智？”穆思明白了。

“結果是一樣的。”安小語攤開了手：“而且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外面爭奪地盤，啟松不只是一個兒子，和其他的十幾個兒子相比，他們四個就算是抱團都沒有那麼大的優勢，何況他們的手下，全都是管華和他們一起的時候帶出來，如果他們真的要造反，管華只需要一句話，所以我當初才會留下管華的一條命。”

“那你怎麼就知道，老大啟忠就一定會留在別墅裡面？如果啟忠也出來了，那下毒的事情栽贓給誰？”

“如果啟忠也出來了，別墅裡不還留著啟松的兩個女兒？”安小語說道：“正好順道一起處理掉。”

穆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張舒婕笑了：“你以為啟媚和啟慄都是好人嗎？她們背後不知道給啟松做了多少的骯髒事情。”

穆思沉默了。

安小語站了起來，說道：“現在就靜觀其變，讓蘇亢準備好下一步的計劃。不過如果啟松足夠聰明的話，應該不用我們出手……啟松足夠聰明嗎？”

張舒婕笑著說：“應該夠的。”

安小語點點頭，留下了不明不白的其他人，離開了軌跡的總部大樓辦公室。

就這樣，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三天近乎囚禁的生活讓啟煉、啟智和啟冼都有點神經質。終於在一天早上的時候，啟煉率先摔碎了牛奶罐子，大聲喊道：“等等等！事情這麼明顯，我們還要等到什麼好時候？現在幫派已經亂成了一團，還不快點把真正的兇手抓起來？”

老大啟忠冷聲道：“你說話要負責任！”

啟煉看著啟忠說道：“我說話當然要負責任！我啟煉一口唾沫一個釘！”

然而啟智突然就笑了：“三哥！既然你這樣說，那不如你就告訴我，真的是你讓老六的人在大街上刺殺我？”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所有人都開始意識到，事情已經不可收拾。而且這個時候，啟冼突然反水：

“我作證，就是三哥讓我做的！”

內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