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豐調任警備隊隊長。
………………
悄沒聲息地,中谷造離開了谷槐,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臨走前,做了兩件事。
一是,同福山司夫間的一番談話。
那天,兩人都沒穿軍裝,而是穿著和服,坐在“松鶴屋”的日式包間裡,是中谷造特意邀請福山司夫來到此處。
“福山君,我們都是帝國的軍人,都在為天皇陛下盡忠,臨走之前,有些事情,我想要提醒你,希望你能拋開我們之間的一些成見,聽得進去。”中谷造跪坐在榻榻米上,誠懇地對福山司夫說道。
福山司夫面帶微笑,把兩人面前的酒杯倒滿清酒,微微點了點頭。
“第一點就是‘野鵝’,對此,可能你有不同看法,但我還是要說,在谷槐,如果你抓不出‘野鵝’,你會吃大虧的。”中谷造感慨地說道,“野鵝”是他的心病,對於沒能在任上親手抓出“野鵝”,一直是耿耿於懷。
雖然,中谷造也曾考慮過,自己是不是在心裡不經意地誇大了“野鵝”的作用,但是,這樣的想法並不能打消,他對於抓出“野鵝”的渴望。現在,自己不得已要離開谷槐,他只能寄希望於福山司夫。
“中谷君已經在谷槐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我堅信,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一定可以抓出這隻‘野鵝’來,到那時,這裡面同樣有你的功勞。”福山司夫緩緩說道。
人之將走,其言也善,其實對於“野鵝”的重視程度,福山司夫一點也不比中谷造差,只不過他對於中谷造的工作方式不很贊同。同時,他惦記著中谷造的位置,盼著他離開,因此,時常的以“野鵝”來刺激中谷造。
雖然福山司夫和中谷造之間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齷齪,但是,就像中谷造所說的,同為帝國的軍人,同樣在為天皇盡忠,聽了中谷造的話,不由自主地,福山司夫就對“野鵝”越發重視起來,表情也顯得有些凝重。
看到福山司夫的表情變化,表明他已經聽進去自己所說的話,中谷造顯得很開心,繼續說道:“福山君,軍統的‘少爺’,以及地下黨的‘野鵝’,對谷槐的破壞極大,把他們抓出來,是我一直致力於做的兩件事,可惜都沒有成功,這將是我一輩子的遺憾,以後就交給你了。”
福山司夫沉吟了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中谷造簡單談了談他在谷槐兩年多的得失,詳細介紹了包括馮天冬在內,特高課、警察署幾個中國人的看法,並竭力向福山司夫推薦了刁一峰。
對於此次密談,福山司夫覺得受益匪淺,認可了中谷造的某些說法,接受了他的一些建議,這也是為什麼刁一峰能夠擺脫囹圄,出任偵緝隊三大隊長的緣由。
中谷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親手釋放了刁一峰,兩人做了一番密談,中谷造把隱藏在軍統中的內線江志華交給了刁一峰。
………………
很少有人注意到,在刁一峰被中谷造釋放出來的同一天,谷槐西關有一個飯莊開業。
這個新開業的,名叫“福滿樓”的飯莊,就是原來刁一貴的“福運來”酒樓,老闆是孫宏元的那位遠房兄弟孫金亮。